前途莫問!
藍雲心麵上也不禁露出了驚訝之色。
符篆之術,傳說乃是天神使用的文字,將之以黃紙朱砂繪出,便是普普通通的紙符也能起到請神驅鬼、呼風喚雨的作用。
但自三千年前天下大變,魔教主宰世間之時,符篆與卜算之術的傳承幾近斷絕,世上很少能見到這般堪稱神鬼莫測的手段了。
如今各脈修士修行的大多是煉氣悟道、神通術法,便是有那想修習符篆之術的也沒處可學。
但沒想到這老道士不但身懷卜算之術,竟還會施展這幾乎不現於世的符篆之術!
這讓兩人對那時而高深莫測時而市儈俗氣的老道士之前說的話忍不住又多信了幾分。
藍雲心不由得悄悄握緊了手裡的紙符,在其他人趕來之前將之收進了懷裡。
遠處那人的一聲大喊很快便招來了許多同樣在尋找老道士身影的人,但等他們來到這邊的時候老道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連地上那紙符燃過後的殘燼也被不知從哪吹來的輕風吹散,再無一絲蹤跡。
藍雲心和苗雲竹見許多人過來,自不好就這麼回到帳篷裡,便站在原地等候了片刻。
眾人來到帳篷前,見是兩位玉虛門的仙子,也不敢失了禮數,一人拱手問道
“敢問兩位師姐,剛剛那老道士去了何處?”
苗雲竹搖搖頭,回答道
“我們也不知道。”
這樣的回答自不能讓人滿意,還以為她是故意隱瞞,於是有不少人暗自皺起了眉頭。
那人又問道
“那不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苗雲竹也看出了有人神色不滿,為免引起眾怒,就編了個謊言道
“當時我們正要回來修行,那老道士突然從身後叫住了我們,問我們要不要算一卦,我們當時心想我輩修行之人豈能輕信一個江湖術士的胡話?我們就拒絕了他,然後那位師兄就找到了這裡,那老道士聽到他的聲音,‘唰’的一下就不見了,然後你們就過來了。”
說著苗雲竹的臉上還露出驚奇懊悔之色,似乎對輕易拒絕老道士的事情有些後悔。
眾人聽聞苗雲竹的話,都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先前問話的那人似乎還是不肯死心,又向著藍雲心問道
“敢問藍師姐,苗師姐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藍雲心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的苗雲竹卻是不樂意了,麵上做出薄怒之色,道
“怎麼?我還會騙你不成?你要是不信的話自己去找那老道士對質呀!”
說完也不管外麵人的反應,一把拉過藍雲心自顧自地走進了帳篷。
過了片刻,才聽帳篷外傳來那人的聲音
“苗師姐,實在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回應,眾人雖心有不甘,但又不能真的審問兩人,隻好四下散去,至於有多少人是真的信了苗雲竹的話,卻是不得而知了。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到得傍晚時分,數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了營地中。
不是彆人,正是天不亮便外出查探昆侖山脈之外詭異霧氣的諸派長輩回來了。
蕭天雄也在其中。
幾人落下後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回到了門人聚居的地方。
蕭天雄剛到帳篷外,就聽見有人叫道
“蕭真人請留步!”
蕭天雄聞言轉過身,卻見說話的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名喚薛文利,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弟子。
還不等蕭天雄詢問此人的來意,就見周圍又來了數十人,竟是在此地的大半門派都有人過來。
見此情景,蕭天雄眉頭一皺,雖不知他們的來意,氣勢卻絲毫不弱,問道
“你們這是何意?”
幾位玉虛門弟子也聽到了帳篷外的動靜走了出來,程雲良幾步走到蕭天雄身旁,低聲將白天發生的事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
那薛文利並未阻止,一直等程雲良說完了以後才開口道
“蕭真人不必如此戒備,我等隻是想知道那老道士到底對兩位師侄說了什麼而已。”
蕭天雄
環視了一圈,冷哼一聲,道
“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審問我玉虛門弟子嗎?”
薛文利搖了搖頭,道
“蕭真人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隻是想求個真相,白日裡蕭真人尚未歸來,我們並無半分逾距,何來審問一說?”
蕭天雄卻是冷笑一聲
“嗬!”
隨後轉向藍雲心與苗雲竹,問道
“既然諸位道友如此興師動眾的過來了,兩位師侄便將白日裡與那老道士的事情再說一遍吧。
大家同為正道,隻要你們如實道來,想必諸位也不會太過為難於你們。”
兩人拱手道
“是,師叔!”
隨後苗雲竹便將之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等苗雲竹說完以後,蕭天雄才轉向其他人,道
“諸位可都聽清楚了?”
薛文利道
“不是我等懷疑兩位師侄,隻是那老道士頗為神秘,不找彆人卻偏偏找上了她們,實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幾分。”
蕭天雄看著薛文利,道
“薛掌門既然不相信我這兩位師侄的話,何不去尋那老道士去問個清楚?”
薛文利見蕭天雄麵露冷色,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還是說道
“蕭真人這就說笑了,那老道士行蹤詭異,行事更是毫無根據,我們連他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