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此時攏住自己的這個懷抱實在是太溫柔，也或許是藍忘機的眼神太過專注。還沒有說的時候，魏無羨的心頭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但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在藍湛那樣的目光裡，魏無羨突然又覺得…
這些話說起來的時候，好像也並沒有預料中的那般艱難。
或許是因為，對於現在的時間線來說，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但是待在藍忘機的身邊，魏無羨真的覺得，他就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
連那種曾經真切的痛苦，都好像開始距離他很遙遠了。
說話的空隙裡，魏無羨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
但事實上，他並沒有睡著。他依舊靠在藍忘機的懷裡，他真的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一朵雲上，就連語調都是不急不慢的那種。
“藍湛，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又很恍然的夢。”
“我的金丹的確沒有了，但我真的，並沒有多少實感。”
剛剛說了兩句，魏無羨的話音突然一頓。下一秒，他的語氣像是有些無奈般地補救了一句“我真的沒事，藍湛，我就是那麼一說。”
但很顯然的，藍忘機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雖然時間不算長，但是藍忘機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摸清楚魏無羨這個性子的。看上去天生一副笑相，這樣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是惹人喜歡的，隻不過…
這樣的人，不願意告訴彆人事情的真相的時候，也是彆人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問不出來的。
是以，直到魏無羨說完停頓了好一會兒，甚至覺得自己的嘴有點乾。這一時半會兒他都沒有力氣說話的時候，藍忘機都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他隻是依舊保持著抱著人的這個姿勢，靜靜地看著魏無羨。那樣的眼神，很專注。轉注到魏無羨有一瞬間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臉皮微微有些發紅。
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燙意。
很奇怪的感覺，藍忘機在他的印象裡，一直都是清冷的性子。為什麼他覺得他此刻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燙穿了。
“在你的那個夢裡…”
“在你剖金丹的時候，我在做什麼？”
事實上，藍忘機是遲疑了好半晌才問出這句話的。
因為他發現，縱觀魏無羨剛才所有的講述中，雖然詳儘的時候詳儘到剖丹的時候所見到的畫麵都是事無巨細的。
但是，這些畫麵之中，始終都沒有他的影子。
所以，魏嬰在經曆那麼痛苦的事情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不在魏嬰的身邊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藍忘機突然沉默了下來。
是了，按照魏嬰的敘述，當時他和魏嬰的關係，實在是算不上好，甚至是有些緊繃。
所以，當時魏嬰出事的時候，自己並不在他的身邊。
藍忘機深吸一口氣，驟然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即使是他，情緒上也多少有些外露。
他怎麼能夠不在魏嬰的身邊呢？
下一刻，藍忘機的思緒微微一頓，他感受到了魏嬰的動作。
魏嬰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帶著微微涼意的手指輕輕穿過了他的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