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短婚長!
“那,現在呢?”林溪問了一句。
問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關她什麼事兒啊。
大抵是自己感情幸福了,終於守得雲開了。
好像對這世界都會抱著更多的善意吧,對簡追好像都沒了那麼多敵意不說,還帶了些關切了?
簡追看著她,“現在?”
林溪都已經開了話頭,也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現在呢?你想給嘉雲的結果,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嗎?”
“有什麼用呢?”簡追問道。
無論是眼神語氣還是姿態,除了絕望,一無所有。
“又有什麼用呢?她不要了。”簡追輕輕搖了搖頭,將臉埋進了掌心裡。
她什麼都不要了。包括他。
簡追花了這麼一段時間來接受這些事實。
她什麼都不要了,包括他。不,應該說尤其是他。
她不會再回來了。
姚嘉雲不會再回來了,也不想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了。
這些事實,每一條都是一把刀,淩遲著他。
他還樂此不疲,好像自我折磨成了件能解脫的事情。
林溪想了想,說道,“你哥哥本來是讓我來勸你的。但其實我不知道怎麼勸,我也不知道他想讓我把你勸成什麼樣子。”
“不用勸我的,你不用理簡逐。”簡追低聲說道,“我隻不過是,想自己待著罷了,我也不會尋死覓活,也不會怎麼樣,我就隻是覺得,什麼都沒意義了。”
他聲音悶悶的,“做生意沒意義,工作沒意義,家裡的安排沒意義,說話好像都沒意義了,活得很沒意義,就隻是活著而已。”
林溪看著他,終於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現在才發覺,有嘉雲在身邊,你所做的一切才是有意義的?”林溪問出這句。
簡追的身體陡然僵硬了一下。
他嗯了一聲,“她總在。”
“是啊,她總在。”林溪點了點頭。
“她總在那裡,無論什麼時候。我知道家裡有她,不管工作多忙會議多煩人,事情多糟心。她總在,我就踏實。”
簡追說到這裡停了停,片刻後,才聲音悶悶的說道,“她一走好像就空了。哪裡哪裡都空了。哪裡哪裡都有她的影子,隻有影子,人不在。我大概就是……習以為常的把她的遷就當成理所當然了吧。我以為我會好起來的。我以為時間久了,這份習以為常淡了,我就會好起來。”
簡追看向林溪,“林溪,我好不起來了。”
簡追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林溪清楚得很。
英俊,富有,內斂,優雅。
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會有眼下這一麵。
這種非常分明的落差,會讓人……哪怕連一句活該都說不出來。
林溪張了張嘴,最終是沒說出一句什麼來。
過了一會兒,林溪才說道,“簡逐好像知道嘉雲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