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短婚長!
“我們就在這裡等。”薄揚馬上說道,然後向醫生道謝,醫生點了點頭,就回了手術室。
又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林溪才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她躺在病床上,臉色非常蒼白。
似醒非醒的半閉著眼,嘴唇蒼白乾裂。躺在病床上,臉色仿佛要和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
“林溪……”薄揚輕輕握著她的手。
林溪嘴唇輕輕動了動,吐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清醒。”推著輪床的護士說了句,“家屬搭把手,推去病房。”
推到了病房,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又囑咐道,“禁食禁水,要等到胃腸功能恢複了,排氣後才能進食和飲水,病人口乾的話,可以用棉簽蘸水潤濕嘴唇。”
薄揚都一一應了,而且其實,他知道這些步驟是什麼,引流管大概多久才能拔,什麼時候才能進食飲水,這些,他差不多都知道。因為他曾經就經曆過近乎一模一樣的事情。
醫生說,“而且我聽說她的傷是因為暴力案件所致的,因為麻醉的作用,她可能沒辦法那麼快完全清醒,所以如果警方需要問她什麼,最早也得在明天之後,她今天的狀況,不適合接受問訊。”
“好的,謝謝了。”薄揚道謝。
醫生和護士從病房離開。
蔣怡楨在病床前彎身,輕輕摸了摸林溪的臉,拿著蘸水的棉簽輕輕潤濕她乾裂的嘴唇。
“林溪啊,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蔣怡楨輕輕問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薄青岩扶住了她的肩膀。
蔣怡楨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想到居然會再次經曆這樣的場麵。”
看到林溪現在的模樣,蔣怡楨感覺似乎又在重溫當初薄揚手術結束之後,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秦天沒進病房,去聯係專業陪人護理的事情了。
簡追則是去告訴林洵和嘉雲,林溪手術結束的事情。
沒一會兒,姚嘉雲和簡追就推著林洵過來了。
要不是姚嘉雲攔著,林洵是打算自己跑過來的,輪椅太麻煩,但他有腦震蕩的情況,醫生不建議他走路。
所以隻能坐著輪椅過來,因為急切,他手用力地握著輪椅把手。
輪椅推進了病房,林洵看到病床上姐姐的模樣,他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喉嚨裡卻是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叫聲。
音量不大,卻很淒厲,像是哮喘病人大口呼吸時發出的嘯音似的。
這個清瘦的少年,素來不苟言笑麵無表情的少年,在看到病床上姐姐的慘狀的瞬間,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砸下來了。
姚嘉雲的眼圈兒也濕了,吸了吸鼻子,將林洵推到了病床邊。
林洵伸了伸手,還沒有觸及林溪,就觸電般地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不敢碰觸她。隻覺得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眼中最堅強的,最讓他有安全感的,他眼中最無所不能的姐姐。
此刻脆弱的模樣,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碎了,隨風消散似的。
林洵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