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短婚長!
從簡逐進來到離開,甚至就連目光都鮮少往姚嘉雲看去。也不知道簡逐是不是終於已經默認接受了,這個女人於他弟弟的人生而言是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個事實。
而姚嘉雲也沒和他說半句話,甚至也一樣,目光都沒怎麼往他身上落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終於已經放下了。
簡逐離開之後沒多久,林溪就醒了。
她覺得很痛,渾身都很痛,沒有什麼力氣,仿佛連睜眼這個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腦子裡的記憶是混沌不清的,在一時之間,她甚至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腦子裡一片空白的狀態,持續了片刻之後,碎片般的記憶才漸漸回籠。
那些暴力的毆打,落在身上的拳腳所帶來的疼痛,倒在一旁的弟弟閉著的眼睛……
耳膜嗡嗡作響中聽到的那五個施暴者的笑聲和說話的聲音……
緩緩的在腦中清晰。
林溪不太記得那五人離開之後的事情,大概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她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緩,以至於不僅意識混沌,就連記憶都難以保存。
後來怎麼樣了?誰救了我?這裡應該是醫院……誰送我來的?小洵呢?小洵怎麼樣了?
需要仔細回想,林溪才堪堪想了起來。
是了,我似乎是……給薄揚打了電話。
仿佛還能想起薄揚在電話裡緊張急切的情緒,但卻想不太起來他說了什麼……
而之後的事情就是一片空白了,她甚至根本就不記得進手術室之前,她那片刻短暫的清醒。
“哎?醒了?”林溪聽到個陌生的女聲,然後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就出現在她的視野裡,穿著製服,胸口印著四個字‘潤和專業陪護’。
“可算醒了,稍等,我馬上叫人進來。”丁阿姨說了句,就走出門去。
前後不過十秒鐘,就有人衝了進來。
是薄揚。
林溪看著他,他外套脫掉了,裡頭還穿著一身江高的校服,這原本是他們要用來拍結婚證照的服裝。
甚至可以想象他今天原本是有多高興的,但眼前的男人麵上並無任何喜悅的情緒。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原來人真的可以短短一天之內,就憔悴得不成樣子。
目光對上林溪的目光時,薄揚終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就好像那痛得幾乎瀕死的心,在看到她的眼睛時,瞬間被激活了,重新恢複了生機。
薄揚到她病床邊,甚至都不敢碰一碰她,就像是怕碰一碰,就弄痛了她哪怕一點點。
姚嘉雲和簡追也進來了,簡追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淡然,站在一旁沒做聲。
而姚嘉雲則是在看到林溪睜開的雙眼時,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眼淚簌簌往下落,哭出了聲音。
“你嚇死我了……”姚嘉雲嗚嗚哭著,“你嚇死我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