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掛了和秦天的通話,衝出辦公室就看到齊睿文。
“怎麼了?著急忙慌的?”齊睿文吃驚問道。
“我去醫院。裡頭你去收拾一下!”薄揚急道。
齊睿文趕緊點頭,“你去,其他交給我。”
薄揚匆匆就進了電梯,趕緊撥了姚嘉雲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薄揚一急,語氣就不好,“怎麼才接電話!她怎麼了!”
要換做平時,姚嘉雲肯定得和他懟起來,但眼下薄揚這語氣,她竟是沒生氣。
越是這樣,薄揚倒是越擔心了。
“先前婦產科的醫生過來了,和林溪說安排手術的事兒,然後她就一直掉眼淚。我都不知道怎麼勸,我都沒見她這樣哭過……”姚嘉雲也急也擔心,說這話的時候,說到末了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薄揚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雖說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件事兒,會有這一天。
但真正事到臨頭了,以前做過的心理準備就像是紙紮的一樣不堪一擊。
掛了和姚嘉雲的通話之後,薄揚匆匆拿了車,往醫院開的路上,他想了想,還是撥了母親的電話號碼。
蔣怡楨這些天其實都有來醫院的,隻是她平時也有工作,所以倒也沒辦法貼身照顧林溪,而且她有分寸,總擔心她要是在,林溪也得端著不自在。
所以蔣怡楨來過幾次,認認真真在一旁盯著丁阿姨照顧林溪,確定丁阿姨的確照顧得不錯之後才放了心,然後也會工作忙完了過來探望探望林溪。
瞧著的確是一天天在恢複了,兒子的狀態也漸漸好起來了,到現在蔣怡楨想起林溪剛受傷送醫的時候,薄揚那個失魂落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都還心有餘悸。
猶記得上一次看到薄揚那樣兒,那還是十年前林溪離開的時候呢。而且如果細細想來,十年前林溪離開的時候,薄揚似乎都沒有這麼嚴重。
真正愛了的人,你哪怕她離開,都不願她受傷。
接到兒子電話的時候,蔣怡楨剛下課,還沒回到辦公室,接電話的時候唇角還掛著笑。
隻是一聽到兒子那不難聽出難過的聲音,蔣怡楨的笑容就掛不住了。
“媽……”薄揚輕輕叫了她一聲。
“出什麼事了?”蔣怡楨馬上問了句,然後想了想這個時間,算著林溪受傷的時間,第一次手術第二次手術的時間,再想到現在,基本也已經猜出了薄揚難過的理由。
不等薄揚回答,蔣怡楨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什麼時候手術?”
“應該……就這兩天了。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林溪哭得厲害,我有點擔心……我怕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薄揚很難過,語氣裡半分沒有掩飾自己的難過。
蔣怡楨想了想,“我現在過去。”
“好。”薄揚並未拒絕,甚至鬆了一口氣,感激道,“謝謝媽。”
蔣怡楨停頓片刻,就又說了句,“你安慰不了她。這種事,沒人能安慰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