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下頭在撿著碎玻璃,明顯是被他說的話震撼住了。呆愣在原地,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我是看這些玻璃大塊,徒手拿更方便一些,細小碎玻璃會用餐巾紙隔著來保護自己手的。”
男人垂下頭,看她一副神情落寞的樣子,已經好久心中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心軟一向跟軟弱相伴,他從來都知道不能任由自己軟弱下去。
尤其是對眼前這個女人心軟。
沒再看她,目光直直的望向窗外。直到身後傳來了關門聲,他都沒有回頭。
“再見,莊司珩。”臨走前最後一句話,在他腦海中瞬間炸開。
再見就是再也不見。
時間在滴滴答答飛速滑過,看到女人給他洗好的水果,倒好的水,還有準備好的飯菜。
男人還在猶豫不定。
他顫顫巍巍的下床,好不容易坐上輪椅,準備出去。
在分診台處,還是開口詢問護士“你好,剛才來我病房的那位你還有印象嗎?一個穿黑裙子的女士,瘦瘦高高的。”
“啊…你說長得很漂亮的那位。”護士看起來對她還有點印象。立馬補充道“我記得是剛走不久。”
話音剛落,男人更快的轉動著輪椅,想要追上剛走的女人。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如果他這次留不住她人,他們之間就永無可能。
回到病房的男人,此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彷佛全世界的苦膽都在肚子中翻騰,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又深深的咽了回去,徒留他一口苦澀。
看到病房的炫彩奪目的繡球花,獨自黯然神傷。
剛回到江月灣的她,因為太累躺下就開始睡覺。醒來的瞬間,屋內已經是漆黑一團。
眼神漸漸清明,透過窗戶,昏黃的燈光直直的照射入房間。
剛起身,身子就被人猛然抱住了。女人細軟發絲被吹起,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他絲毫沒有躲避,喉結跟著下沉。
說不清道不明。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漫不經心的問道男人。
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剛剛,就你剛才發呆的時候。”
她微微一愣,輕聲問“你怎麼了?”
隻見他輕輕地閉上雙眼,努力忍住內心的異樣感,嗓音沙啞略微帶著一絲輕顫“沒什麼,依依。我就是單純想你了。”
良久,男人放開了她,牽著她的手下樓吃飯。飯桌上,男人一個勁的給她夾著菜,看著飯碗裡堆積如山的食物。
她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無奈湧上心頭。今天的男人一反常態。
蘇煥琛從浴室走出來,高大魁梧的身材,寬肩窄腰,露出一片冷白皮膚。微亂的黑發不斷有水珠掉落在修長的脖頸部,蔓延至鎖骨。
這一幕看上去直具衝擊力。
她悄咪咪的看過去時,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眼神卻不敢在任何一個部位多停留到一秒。
“依依。”男人好像看穿她的小心思一般,非要在此刻叫她的名字。
她心虛不敢看他。蘇煥琛繼續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阮伊夏默認般點點頭,良久,見女人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