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者議論紛紛，密教內人心惶惶。有朝一日在夢境中鑄造聖地的他們也會在這無際的夢境中受人製約。
他們研究夢境研究得不少。畢竟他們非表層的意識的活動他們並不完全掌握，但凡有所察覺，多半是在夢中零散察覺。
這相當於多個自己同時在活動，給身體帶來的負荷不言而喻。
傳承者們可以使用那尚未重整完備的網絡，借此在不同人的記憶中翻閱查詢。而他們體內其他的意識則是永遠在此網絡中活動。
這些意識都屬於本體的意識，隻是互相之間聯絡甚少，不甚了解。不過其中某些部分意識受到了創傷，傷及本體，還是隱瞞不住的。
傳承者們體內莫名的內傷層出不窮，無法遮掩，東窗事發之後，在治下的修煉者們無不議論。
他們與散修的交鋒尚未落在下風，整體而言軍心還算穩定，領導地位還算穩固。隻是這種奇事的原因還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有奇人異士不滿他們的全盛，以此唱衰，也有人說是被修士抓到了破綻，不懷好意。更有甚者說是這些傳承者早先憑借守秘人的體修身體快速發展，時至今日，其中不嚴謹之處正在接連暴雷，人們應該早做打算。
說有奇人，這也沒說錯。已解體的密教裡儘是奇人，這些傳承者做了氣運砸向他們的一斧，讓他們本就元氣大傷的密教徹底解體，自然不滿。
說是被修士抓到了破綻，這也沒有問題。密教裡的人嚴格來說都是修士，早在修煉者整體發展起來之前，這些人們就已經脫離了整體係統，自發活動。雖然之後不斷在吸納各處的變化，但主體框架無疑是修士這邊的，真要複蘇，大概率是在修士們的地盤複蘇，站在那邊。
說是自身進步方麵有漏洞，實際上也無法反駁。漏洞是必然存在的，隻是他們的錯不在自己有漏洞，而是他們的夢境有入侵者。
表層意識活動的時候，全身都在加入協調，因此內層意識隻能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整理調遣，活動比較弱。隻有在表層意識進入夢境，思維網絡整個空餘下來的時候，他們的內層意識才會活躍起來，通過思維網絡遊離於更多的地方。
這些意識並不傻。他們甚至能在清醒夢的時候和暈頭轉向的表層意識開開玩笑，真就像獨立的人一樣。
這些非表層的意識們是傳承者們快速發展的基石。這些意識於不同個體組建成更龐大的有效交流單位，相比而言明顯更聰明不少。
隻可惜黃金時代過去了。有人開始入侵他們的夢境，甚至損傷一些意識，在表層意識什麼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使一些個體受傷。
他們的夢境向來不設防，想要借助他們的記憶庫檢索什麼並無障礙。不論是何人都沒有理由損壞他們的意識。此事毫無疑問是徹頭徹尾的敵對行為，但偏偏他們卻難以反抗，對該怎麼做毫無辦法。
就算沒辦法也得想。這樣的危機若不能想辦法解決，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危機了。畢竟他們的優勢幾乎全憑這發展紅利，這要保不住，他們全得被掃進垃圾堆。
這實際上正中下懷。
攻擊導致他們解體的目標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引出鳥籠的協助。這鳥籠若是肯定這新興勢力的前途，免不了在消滅他們一事上幫一把。根據預料，這些傳承者很快就能從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擊飛躍到能夠迅速從大批意識中找到他們的程度。
在他們之前元氣大傷的過程中，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這樣的神跡。
他猜對了。他的對手迅速拿出了從人群之中找到他們，在相應意識的方麵直接發動反擊的方法，就算是抄作業也稱得上是相當迅速。
他有有沒猜對的地方。鳥籠的意識並沒有出麵有什麼協助。能夠這麼快拿出解決辦法，基本上就是得益於之前的積累。他們的思維網絡進入整體提速階段，雖然本體的負擔更重了，但是體內的其他意識在變速空泡的影響下大幅加速，很快就完成了篩選，不需要借助鳥籠的協助。
修煉者們信奉機緣，對於氣運如何非常在意。但傳承者們卻並不追求機緣。
倒不是他們不相信氣運。隻是氣運這種東西早被他們深入研究，實際上這兩個密教都在試圖借助鳥籠來控製氣運，都在設法壓製鳥籠裡的意識。
看得出來，實際上依靠密教剛剛獲得的思路並不那麼容易擊殺鳥籠的意識。傳承密教還正在研究夢境如何穩定可控，以方便運轉，防止之後氣運反噬，讓他們功虧一簣。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在他們徹底研究能夠掌握氣運，使得目標臨時變卦沒有用之前，他們是不會激進行事，輕舉妄動的。
與守秘人不同，這傳承密教替代相應作用的是引路人。這些引路人扮演著機緣的發放者，將可能會引來麻煩的人引進他們的道路。守秘人招攬不成會讓目標人間蒸發，引路人招攬不成會抹去對方的表層意識，換一個意識成為表層意識。
兩者的差彆大概在引路成功的可能性，以及引入之後的安排。
因為計劃離開始還差的遠，因此這傳承密教的注意力並不在這。此事至多是讓他們察覺到曾經密教的解體，開始加入相應的調查而已。
記憶中儲存的信息總是不嫌多的。知識下載的技術總不能白白發展，那可是修煉者們能夠發展起來的基石。知識總是不嫌多的。
從整體策略來看，他們還是更傾向於打擊散修們的衝擊。
新一輪的進步很快從人們的記憶中衝刷掉相應的影響。這傳承密教依然穩如泰山，在軍心不穩的情況下連戰連捷。相應的傳說很快變成了深層意識化形，奇襲散修指揮部致使來此的散修毫無組織紀律性，基本上都是來此逃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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