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承一諾雖荊路未悔_桃紅又是一年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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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承一諾雖荊路未悔(1 / 2)

桃紅又是一年春!

幼春醒來見阿秀不在,驚怕之下忍不住出聲便叫。阿秀撇了司空進去探她,果然見她又醒了來,便將她抱起來安撫。

幼春睡了兩回,才覺得精神好些,靠在阿秀懷中,略覺安穩,低頭時候看到自己身上衣物,探出手來,卻見手腕上紅痕宛然,回思先頭種種,不由大為嘔心難受,說道“大人,大人,我想沐浴。”

阿秀說道“你身子還弱,不用著急,再歇息些時候。”幼春說道“大人,我已經是好了,無事的。”阿秀抱了抱她,說道“好罷。”

阿秀出外便叫人進來備水,他不放心幼春,便想幫她。不料幼春執意叫他出外,阿秀無法,便任由她自己來,隻叫人備好了乾淨衣物放置。

阿秀在屋外,聽得裡頭水聲作響,心頭略覺焦慮,想來想去,沒個著落。

半晌幼春整理好了,自己又著好衣物,阿秀命人進去將水抬走,見幼春裹著被子在床上,便說道“我叫人準備了粥,一會兒喝些。”幼春搖頭說道“大人,我不餓。”阿秀摸摸她濕著的頭發,便拿了乾淨巾子來替她擦,又說道“不餓也要吃些,你乖,聽話。”幼春便不做聲。

片刻飯菜上來,阿秀便端了飯碗給幼春喂飯,幼春礙不過,隻好吃了半碗米粥,又吃了兩根小菜,任由阿秀怎麼勸都不再吃了。阿秀無法,自己草草地也吃了腕飯,便推了。

片刻便入夜,幼春不敢睡,隻坐在床上,呆呆出神,阿秀坐在床邊上,兩兩相看,也不敢多逗她說話,不覺過了一個時辰,阿秀便說道“春兒你便睡在此處,我到外間去睡。”他起身邁步,身後幼春眼睜睜看他走到門口,想出聲又不敢。

阿秀到了門邊上,心有靈犀般回頭看一眼,卻見幼春縮在床角上,兩隻眼睛烏溜溜望著自己,眼中已經漾了水光出來,明明是乞求一般地望著自己,指望他能留下,卻偏偏不出一聲。

阿秀看一眼,那腳便邁不動,想了想,卻仍舊回來。

幼春抖了抖,望著阿秀,囁嚅說道“大人,你怎地回來了?”阿秀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過要陪著你的,不會離開你。”幼春又驚又喜,叫道“大人……”阿秀將外衣脫了,靴子脫掉,便上了床,幼春見他動作,又縮著不敢動,阿秀望了她一眼,便將她抱過來,摟在懷中,說道“睡吧,小家夥。”

幼春被他抱入懷中,阿秀懷裡暖暖地,十分安穩,幼春趴在裡頭,很是受用,動也不想動,過了片刻,便向著阿秀胸前又靠了靠,眼中淚流不停,嗚咽叫道“大人……”阿秀伸手撫摸她柔柔的頭發,說道“嗯,放心,我說陪你就陪著你,不會離開的。”

幼春把臉埋在阿秀懷中,蹭著他的衣物,察覺他身上淡淡味道,很是心安,起初還有些淒惶,過了片刻,便合了眼睛睡了。

幼春這廂睡得安穩,阿秀卻良久睡不著,隻睜著眼睛看著麵前帳子上燭影搖晃,間或低頭望望幼春,見她合著雙眸略低著頭,靠在自己懷中的模樣,安靜地宛如小貓兒一般。阿秀心道“這到底如何是好?我真也不知,事情怎地竟走到如今這步田地來,小家夥……”

手繞著幼春的一絲頭發,卷在指頭上,難舍難分,眼睛看了會兒幼春睡著的容顏,嗅著她身上細微清香,竟有些怦然心動之意,茫然裡,忍不住身子一抽。

阿秀急忙轉開目光,平息胸口微微翻湧的血氣,也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將紅燭吹得搖曳不定,阿秀望著帳影翻飛之態,略作猙獰之舞,他回思以前種種,手上一動,便緊緊地捏住幼春一縷頭發,目光漸漸變得狠厲。

他從出生那一刻,這一生便已經定格。為了所謂的相位,阿秀從小到大,連並所謂溫情都未曾嘗過,自小的苛刻教養,到十歲時候被扔出家門自己曆練,一路到此,可謂不易。

忽然之間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之人,不知不覺裡,竟牽惹了他素來就不動的心,乃至為了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棄了自己本心,這對阿秀來說,已經大為反常。

如司空所說,他自己自然也知。

可是卻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是抓住這人?他究竟對幼春是何想法,他猜不透。隻是心中知道,他不能見幼春出事,絕對不能,他似乎也不能叫幼春離開,不知為何,就是不能,不然,也不會猶豫再三,又叫她回來。

有個秘密,阿秀誰也不曾告知。

當初破鷹岩時候,幼春前來請命,他起初拒絕,後來答應,心中無非是暗藏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念想。

當時他已經察覺幼春在他心中處境頗為奇特,本能地覺得有些危險,是以才想不如就借著這一戰,從了幼春之意,讓她上戰船,戰亂無眼,倘若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天意……是天意要除去這個出現在他身邊的不定之人。

然而,天意真個兒放幼春出外,他卻忽地暴怒起來。

知道了幼春同陳添兩個離船的消息,他幾乎按捺不住就立刻發兵。

也就是在知道了幼春極可能有去無回之時,阿秀忽然極其厭棄當下這個自己。

他素來是心高氣傲,目空一切,麵上溫潤,骨子裡冷血,他從來未曾覺得有何不妥,一切理所當然。

但是在那一刻,他極其厭棄自己,如此齷齪,如此肮臟,如此冷血,如此喪心病狂,種種負麵所想,仿佛滔滔海浪,將阿秀衝刷的無地自容。但是縱然如此,又如何?弄權的人又有哪個是乾淨的?或許隻有如此,才能靠他的目標越來越近,因此心越冷,越厭惡自己,越覺得這樣或許才是對的,隻能順著這極端之路,一直走下去。

阿秀竭力鎮定,告誡自己一切都在掌握,而他做的心安理得。他沒有命陶幼春去送死,一切都是那小家夥咎由自取,怪不得他!

阿秀一直覺得,自己是這樣想的,一直到見到幼春自鷹岩裡頭出來,萬箭齊發在她身邊擦過之時,先前用理智構造出來的種種看似牢不可破的冰冷壁壘,忽然在瞬間儘數崩塌!

原來萬語千言,種種精細分析,都抵不過看她一眼……

就在望見她的那一瞬間,幾乎連想也沒有想過,阿秀連意識到自己已經將先前種種冷血想法儘數推翻了都不知,他人已經向著她而去。

在最無意識之中作出的決定,才是一個人心中真正想要的決定。

原來所謂天意,高不可測。

阿秀覺得自己身處兩條路之前。

他彷徨無措,一條,是光耀輝煌,登上相位之路,可是沒有一個人叫陶幼春。但是另一條,是她小小地站在那裡,叫“大人,彆撇下我。”荊棘叢生,萬人唾罵。

何以選擇?

阿秀閉了閉眼,再度睜開。

他的手抬起,在幼春的臉上摸了摸,而後,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裡的觸感,極其嬌嫩溫潤,讓他愛不釋手,但就是這愛不釋手,恍若鴆毒,飲之則死。

阿秀手往下按了按,睡夢之中的幼春,全無察覺。

隻要略微催動內力,十個陶幼春,也會立死當場罷。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法子……留下她,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殺了她,一了百了,所有的顧忌,猜想,軟肋,蕩然無存,他依舊是昔日那個戰無不勝的唐錦似。

殺機滾滾,蠢蠢欲動,似有人在耳旁蠱惑,竊竊私語,刀槍劍戟的言語,紛繁飛舞,阿秀心亂,目光變得狠厲冷然,他猛地閉上眼,手上一緊,握住幼春的脖子。

“大人……”她低低叫了聲,眉頭忽地皺起,睡夢中察覺痛苦。

阿秀手輕輕一顫,聽得她叫道“大人、咳咳,大人救我……”聲音微弱,已有些窒息不能言語。

阿秀驀地睜開眼睛,望見自己的手扼著幼春的頸間,幼春臉上漲紅,嘴張開,人卻未醒,或許她又夢見了被白元蛟所害那一幕,那時,他是她最為信任之人,——而他何德何能。

阿秀皺眉,眼中的淚滾滾而出,心頭發酸之時,諸種惡念煙消雲散,阿秀手鬆開,將幼春抱入懷中,心若油煎。

次日阿秀醒來,望著懷中幼春睡熟的臉,看了半晌,才將她輕輕放開,便欲起身。

穿了靴子下地,便欲將外衣著了,低頭時候忽地怔了一怔,望見自己袍子一擺上,有一團鮮紅血跡。

阿秀還以為是錯看,細細扯了袍子低頭一看,果然是血,阿秀一驚,轉了轉,卻見袍子下擺還有些血跡,有的竟還未乾。

阿秀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傷到哪裡的,他一怔之下,急忙上床,將幼春抱起來,叫道“春兒!醒醒!”一邊大叫,一邊低頭打量她身上。

幼春驚醒過來,打了個激靈,急急叫道“大人,怎地了?發生何事?”臉上睡意懵懂,雙眼卻直直望著阿秀。

阿秀焦急望她,驚心動魄,問說道“春兒你哪裡傷著了?快給我看!”說話間,已經將幼春整個人抱起來,剛要細細查探,忽地目光定定望著幼春身下,卻見先前幼春身下褥子上,也是有一團血跡,緩緩地殷開著,宛然鮮明,刺得阿秀眼睛都疼。

阿秀呆呆看了看,顫聲問道“春兒……你……”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那啥昭然欲出了……麼麼,大家來撒個花鼓勵鼓勵阿秀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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