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轉回朝暗藏玄機_桃紅又是一年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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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轉回朝暗藏玄機(1 / 1)

桃紅又是一年春!

阿秀因禍得福,意外賺得幼春開口應承要同他一並回京,心頭喜悅自是無法言說。過兩日,九華州這邊阿秀便先命個副將代領軍務,塗州司空聽聞消息,也特來相送阿秀,彼此見了,賀喜之外,卻也好生傷感,隻好約定將來或許回京了大家再聚。

阿秀安頓妥當,那邊妙州景風也動了身,兩方人馬在九華會了麵,客套兩句,便結伴返京。

幼春隻跟著阿秀,雖知道景風也在,心中歡喜,卻也不敢就擅自去找景風。隻在人少之時偷偷相望,卻見景風麵容如昔,……隻是不見他望著自己如昔日般溫柔相待,不免心頭失落,幸而阿秀在旁,照顧的幼春無微不至,幼春便也無言。

這一行人馬在路上走了半月,才遙遙地望見了京城。自向京城裡來,幼春便慣常在馬車上,阿秀起先在外頭同景風說話,心頭一陣血湧,便向景風說一聲,撥轉馬頭往回而去。

身後景風回頭目送阿秀,唇邊兒上似笑非笑地,淡淡看了一眼,便重回頭來,相看那不遠處初露崢嶸的錦繡城池,挺秀雙眉一蹙,卻又緩緩展開……頭頂上,碧藍如洗,晴空萬裡,好一副海闊天空正當時。

阿秀打馬回去,縱身輕輕一躍上了馬車,將簾子掀開,彎腰入內,定睛一看,卻見幼春手上拉著床毯子裹在身上,埋頭在膝前,整個人似乎在不停地打著哆嗦。阿秀一驚,急忙過去,喚道“春兒!”連喚幾聲,幼春才驀地抬起頭來,仿佛受驚了相似,向後猛地一躲。

阿秀見她雙眸瞪大,空茫茫地望著自己,竟如同看個陌生人,心中不由一沉,急忙說道“春兒……怎地了?莫不是又做了噩夢麼?”便輕輕地坐在幼春身邊兒,伸手將她抱了。

幼春此刻仔細看了阿秀一會兒,才鬆了口氣,聽阿秀問,便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我無事的……”阿秀低頭看她,伸手將她臉頰邊兒一縷發絲撩開,問道“真個無事?方才……”幼春轉開臉去,低低說道“真個無事,大人不必為我憂心。”

阿秀皺著眉望她,看了片刻,才又說道“春兒……你心中,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幼春咬了咬唇,說道“我沒有。”阿秀伸手輕撫她背,說道“春兒不願說,難道我會逼你?隻是想叫你知道……我心裡很是擔憂你。”

幼春不言語,隻是怔怔地盯著對麵板壁角落,仿佛全然未曾聽到。阿秀心中思量片刻,便才說道“前日裡我因練功不妥當,差些兒走火入魔……”

幼春聽了這個,才緩緩地轉過頭來。阿秀看著她,便說道“春兒憂心我,便問我是何故……若是當時我不告知春兒的話,春兒心中會是何種感覺?”

幼春一呆,心裡想了想,便明白阿秀這般問的用意,想想當時他忽地嘴角沁血,自己心痛如絞,隻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刹那間肝腸寸斷……當下淚盈於睫,隻是死死咬著唇仍不做聲,那淚卻一滴一滴跌落下來。

阿秀見狀,長歎一聲,將她抱入懷中,說道“春兒執意不說,我也無法……隻想叫春兒明白,春兒當時是何心情,我便也是同樣的。”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親,又道“不管如何,我都會在春兒身邊,護你周全……所以……不要哭,好麼?”

幼春哪裡忍得住,眼淚如潮湧出,將臉緊緊貼在阿秀胸口,心頭百轉千回,話到唇邊,卻又退回,最終隻是叫道“大人……”阿秀見她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固執,任憑他旁敲側擊,仍舊隻字不吐,心頭更覺沉甸甸的,隻因阿秀明白,幼春先前所說不想回京,並非是她說的不喜歡京城而已,必然是另有隱情。

倘若是無關緊要的小兒女心事,他如此不住相問,以幼春愛他的性子,必然會忍不住同他說了,但她竟然仍舊不言,那麼那件事必然是非同等閒,甚至是……連親近如他,都不能透露丁點兒。

此一刻,阿秀在心中忽地有種古怪感覺,好似……好似讓幼春跟著回來,並非是什麼好事,更似乎隱隱地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在前頭等著自己,阿秀一念至此,頓時皺了眉,一陣心亂。

車內沉默許久,隻有外頭車轔轔馬嘶鳴之聲。懷中的人起初還低低地啜泣,後來便不聲不響,仿佛睡著。沉默之中,阿秀心中想道“不管春兒憂心不說的是何事,我既然認了她,便自要替她擔了。她還是個心善單純的孩子……或許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將來知道,我必要細細給她開解就是。——縱然真是天大的難事,難道我就怕了麼?”

他自小混跡軍中,一路到海帥位上,何事不曾經曆過?何況阿秀天生聰明睿智,自也有一派少壯傲氣。想到此處,豪氣頓生。

阿秀便又說道“春兒,你放心,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護你周全,絕不會叫人傷你分毫。”他這一聲淡淡地,卻有一種不容分說的力量。

懷中幼春聞言,身子微微抖了抖,低低叫道“大人……”阿秀微微一笑,說道“春兒不是說我極是厲害的麼?所以……什麼都不必在意,隻交給我,現在你不說不打緊,將來想說了,便記得說給我聽,不管是什麼事都好。”

幼春聽了這個,鼻子更酸,摸摸索索伸出手來,將阿秀攔腰抱了,隻是低聲喚他“大人……”阿秀答應一聲“我在。”幼春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我……我隻是……嗯,我隻要……以後……不管有何事發生,大人……休離了我。”

也不知為何,阿秀聽了這話,心頭竟痛了一痛,隻說道“嗯……我記得了。”

外頭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說道“啊,終於回京了!”

幼春雙臂緊緊將阿秀一抱,阿秀伸手,在她肩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以作安慰。

馬車進城,阿秀始終也未曾下車,隻景風一人在外頭。這一隊人馬到達皇城之下時候,裡頭竟有人迎了出來,隔著車子,聽得他正跟景風說話,聽那聲音,卻又尖又高,似是個太監的聲。

片刻,景風便到馬車邊上,將簾子小小掀了開些,望內一看,微微怔了怔,才麵不改色說道“秀之,朝中派人出來相迎,你要不要出來……見上一見?”

阿秀看看懷中幼春,剛要說聲不必,幼春卻主動將他鬆開,說道“大人快些去罷。”此刻景風已經看到幼春滿麵淚痕,便問道“春兒是怎地了?”

這卻是一路來他首次同幼春說話,幼春淚眼朦朧看過去,說道“景風叔……我……無事的。”

兩人四目相對,景風眼底光芒一閃而過,便微微笑道“無事便好。大概是一路勞累了罷?不怕,等入了城安定下來就好了。”

幼春聽他這般關心口吻,卻如昔日一般了,心頭安慰,便點了點頭。旁邊阿秀說道“那我出去了?”幼春說道“大人去罷。”阿秀伸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才出到外頭,縱身跳下,仍舊將車簾子放下。

阿秀便同景風兩個上前,相見了那太監。那太監雖然不悅阿秀先前未曾先出來見,卻也不敢得罪此人,便陪著笑說道“唐大人終於回來了,皇上特地命咱家出來相迎兩位大人呢。”

阿秀行了個禮,說道“這真真何以克當,竟要勞煩公公親自出來相迎,有罪有罪!方才車馬勞累,一時在裡頭睡了,也未曾早早來同公公見禮,還請公公勿怪。”

他生得好,出身又高,卻如此和顏悅色,謙恭有加,全無傲氣。這太監見狀,便歡喜起來,將先前的惱意拋到一邊兒去,笑哈哈說道“人都說唐公子一表人才,天資聰慧難得的,咱家也從未見過,隻不當真,如今見了,果然是如此,是個極出色的人物,容咱家多一句嘴,公子將來成就必然在唐相之上哇!”

兩人說了一番。景風始終在旁靜靜聽著。那太監聒噪了一頓,便頭前入了轎子,領著兩人入城。這邊上景風同阿秀雙雙上馬,兩個並轡而行,景風就說道“看這情形,大概我們要去上殿麵君的,你說……他究竟是想怎樣?”

阿秀說道“聖上不是個昏庸之人,必然知道些端倪,不然的話,也不會勞師動眾地連你也叫回來。”

景風麵上帶一絲冷笑,說道“他莫非是覺得昔日裡頭做的不夠麼?故而要斬草除根?”阿秀說道“小聲。……隻不過,我聽聞聖上近來身子不太爽利……且你也明白的,皇後那邊……好像有些不安穩。”

景風仰頭嗬嗬笑了兩聲,才又看向阿秀,說道“你的意思,莫非是他覺得單絲不成線,孤掌難成鳴,怕昔日呂後外戚之事重演?”

阿秀不動聲色,卻打量周遭眾人,此刻隊伍已經入了城中,兩邊頗有些看熱鬨的百姓,鬨哄哄地響動,外加上馬蹄聲,車輛行進聲,士兵鎧甲交撞……亂糟糟一片,也無人刻意留心此處。阿秀目視前方,卻說道“大概是有這個意思的,當年謝侯一怒之下殺了國舅,皇後心裡氣著呢……這幾年裡,扶植了不知多少娘家人上來……幸而如今謝侯不在京中,皇後一來無法動手,二來還未曾完全坐大,不然更有一番明爭暗鬥的好戲。”

景風略搖了搖頭,也目視前方,說道“那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我倒是很好奇了。”阿秀說道“你細想想就該知道幾分,不過,……事到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隻是要提防皇後那邊,若是知道了……嗯,總之我們這一回來,難免會成了她的眼中釘。”

景風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他們還能弄出什麼伎倆來。”阿秀歎了聲,說道“你可要按捺住了,休要造次。”景風雙眉一簇,說道“放心罷,我已經並非昔日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了。”說到此處,想了片刻,不由地一陣黯然。

兩人並轡走了會子,景風似想起一事,便說道“對了……我們去麵君,你把春兒怎辦?另外……她在京中要去何處?難道要隨你住在唐府之中?我怕是有諸多不便的。”阿秀說道“此事我也想過,我心裡是想叫她住到唐府裡去,但是你知道我們家那些規矩是極為嚴苛的,我怕反而對春兒不利,因此早先一步叫人回來,準備了間院子,叫她先歇在那處。”

景風皺眉說道“住在彆處?你可放心麼?”阿秀說道“我多叫幾個人護著她,總不會有什麼彆的事。”景風想了想,說道“方才我看春兒哭了,卻是為何?”阿秀說道“說起來……我也不知,隻是她似乎不願回京裡來。”景風問道“那為何又同你回來了?”阿秀笑了笑,景風看了片刻,便說道“不說也罷,不過,我仍舊覺得你把春兒一個人安置在彆處不妥當。你自己多想一想。”阿秀說道“嗯……”

將到皇城,車隊自有人攔下接應了。幼春正在車中,聽得外頭嘈雜聲響,隻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正在心浮氣躁惶恐無依時候,卻見車門口阿秀縱身上來,幼春滿目陌生,隻認得他,當下便撲過來。阿秀將她抱了,說道“如今我要同你景風叔上殿麵君,一時不能帶你同行,我叫個人來帶你去一處住所,你便先在那邊好生歇息片刻,我麵君之後,再來見你,好麼?”

幼春聽了這話,心頭一涼,問道“我……我去哪裡?”阿秀說道“是一處我特意置辦的宅子。”幼春心裡百轉千回,好似置身半空,不上不下,想了想,暫壓了當下,問道“那以後,我跟大人會在一起麼?”

阿秀頓了頓,便說道“我每日都會見到春兒的。”幼春聽了這個,不知為何,竟有些艱於呼吸,怔怔地看著阿秀,頓著說道“就是說,不是同先前一般了?”阿秀見她隱隱露出受驚之態,心頭一陣酸楚,想來想去,隻好說實話,便道“春兒你聽我說,我家裡規矩太多,我爹……也不是個好相處之人,你若是去了,必然會吃苦頭的……我不想如此,便想先將你安置在彆處。我自還家裡去,拜見了家裡大人們,就儘量搬出來,到時候就會同你在一塊兒了,多則天,少則一兩日。”

幼春極力忍著,才沒落下淚來,怔怔地看了阿秀許久,終於說道“既然如此,好罷,我便聽大人的。”阿秀聽她答應,頓時放下了心頭大石,將幼春用力抱了抱。卻聽得外頭有人催促說道“唐大人,是時候入朝了!”阿秀說道“我知道!”低下頭在幼春臉上用力親了幾口,說道“春兒乖,答應我,不許哭,不許怕……隻等著我回去見你。”幼春忍著淚點頭。阿秀又用力親了口她的唇,才轉身下車,此刻那先頭吩咐的人也到了,阿秀又叮囑幾句,那人便拉著車子掉頭而行,阿秀一邊兒向著等候的景風跟太監身邊走,一邊不停地回頭來看幼春的車子,一直看了許久,才見那車廂簾子的一角兒微微掀起,卻是幼春露出小半側麵,向這邊看。

阿秀見狀,很是欣慰,忍不住向著她一揮手,便是這片刻功夫,幼春極快放下簾子,那車便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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