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吹儘狂沙始到金_桃紅又是一年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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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吹儘狂沙始到金(1 / 1)

桃紅又是一年春!

自景風回京以來,因知道此刻宮內情形,眾大臣雖然不敢明言,私底下卻心知肚明,知道皇帝是有意傳位給六王,畢竟皇後跟一乾妃子一無所出,因此有些大臣便有意偏向六王。

然而與此同時,皇後同太師一黨,卻也糾結了不少黨羽,自對景風跟阿秀虎視眈眈,針鋒相對。這幾年來景風在外,皇帝又格外優待皇後,外戚勢力不免強大,因此太師等人也頗籠絡了不少朝中大臣。

除此之外,另有一乾中立之人,隻等著局勢明朗再做打算。但眾人因知道阿秀為皇帝重用,極大可能便會繼任相位,因此漸漸地多數之人都偏向景風同阿秀兩個。偏偏此刻,唐相卻始終都不肯表態……而且皇帝又並沒真個定下皇位承繼之人,因此此刻朝中大抵分作兩派,六王黨跟皇後黨。

然而自宮內傳出一名妃子有了身孕之後,原本投靠景風這邊的幾個大臣,頓時便轉了風向。重回皇後一黨,有人就借故中立起來。擁戴景風的大臣們便不免十分鄙夷,將那幾個騎牆黨罵的狗血淋頭,景風卻並不在意,反而雲淡風輕安撫了眾大臣幾句,寬容風度儘顯。

另外,因宮內妃子有孕,驗明無誤之後,那女子便立刻被封為貴妃,皇後撒嬌撒癡,趁機在皇帝跟前請了一句話下來,倘若生下皇家骨血,不論是皇子公主,一概立為皇儲。

此話傳出之後,景風一邊的人頓時又走了幾個。漸漸地剩下了些鐵了心要同六王共存亡的大臣,眾人私下裡聚會,有的便義憤填膺,說道“皇後野心昭彰,縱然是貴妃生下皇子,要長成卻須幾年時間,到時候皇權不免會有落入外姓手中之虞,叫人於心何忍。”又有些人相勸景風說道“王爺不如同聖上細細說說其中利害,王爺的話,聖上或者肯聽。”

景風起初並不表態,直被眾位大臣逼得急了,才說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貴妃有孕,此乃喜事,倘若真個有了皇子,我們當歡喜才是。畢竟也是皇家骨血。而皇兄所做的決定,便是聖意,若真個立了將來的皇子承繼皇位,我也隻能儘心竭力,輔佐新君而已。眾位大人若是有心相助本王,則當同我一體同心才是。”

此話被傳出,眾人都歎六王寬容仁厚,隻可惜天不假願,如此睿智大度之人,竟不能為君,實在可惜可惜。

阿秀百忙之中,便去相見景風,聞到人正在書房之內,相見之時,卻見景風正望著牆壁上新貼的一副字,阿秀凝眸看過去,見寫得是

莫道讒言如浪深,莫言逐客似沙沉。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

阿秀心中一動,笑道“外頭的人都吵得翻了天了,你卻還在此處悠哉遊哉。”景風回頭,也笑道“你總算是有空來了。”阿秀道“怎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景風笑著搖頭,說道“你今日來卻是有何事?”

阿秀問道“我隻是來同你說,如今我隻管外頭的官事,幫不到裡頭,然我總覺得此事怪異,聖上病體欠安,怎地妃嬪說有孕就有了孕?你在裡頭,當細細地查查看,小心有詐,留神被人設計了也不知。”

景風猶豫說道“這種事怕是不好作假罷?畢竟那麼多人,還有太醫看著,何況皇兄心裡也該有數的。”

阿秀歎道“看你這副模樣,我都有心要逃了……你雖寬厚,但卻少了些當君王的野心,這樣不好,很是不好。”

景風噗地笑起來,說道“如今我身邊兒可沒幾個人了,留下的那十幾個,有大半是看在你的麵兒上才留下的,你若要走,我怕是一個也不會留下。”

阿秀望著他,說道“你這是在誇我麼?‘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這句話寫得好啊,豈不正是你此刻的情形?嗯……你能這樣淡泊些想是好的,免了許多煩惱,隻不過我很是憂心呀,如今人人都說我是你的人,倘若你真個被那個突如其來的皇子鬥了下去,將來皇後娘娘挾太子號令諸侯的,可就沒有你我的容身之處了。”

景風微微一笑,正了麵色,說道“你這話卻誇大其詞了,是故意來激我的麼?誰不知道你唐家隻以輔佐帝王為己任,隻要是皇家血脈為帝,治世安穩,百姓無憂便可,倘若真個有了太子,我不信唐相會袖手旁觀讓皇後獨大的,這麼多年來若非唐相,怕皇後早就將皇兄……咳,總之,縱然不是我,隻要有個太子,你們唐家的相位仍舊是不會改的,故而現在唐相始終都不肯表態,怕也正是在等待時機罷?說穿了,隻要不是外戚掌權,血統不亂,對唐相來說,誰為帝王,其實並不緊要。”

阿秀見他明白的這樣透徹,便說道“沒想到你竟知道的如此清楚,我雖然不曾問,不過……父親大人怕真是如此想的。”

景風看他麵露憂色,說道“可是,我知道秀之你心頭並非如此想的,對麼?”

阿秀聽了,便似笑非笑看向景風,說道“我隻是覺得,相比較去輔佐一個什麼也不知……身子來曆都成問題的小皇子,還是輔佐你這樣兒知根知底德才兼備的王爺好些。”

景風忍笑說道“過獎過獎。”

兩人相顧,終於哈哈大笑。

阿秀同景風說完了正事。景風便道“虧得你今日來了,不然的話,我非要帶幼春去見你不可……嗯,我們的閒話休提,你速速進去探一探她罷,我知道你也想的厲害了。”

阿秀笑道“真是知我者,六王爺是也。”景風笑著搖頭,阿秀便抽身出外,跟這一個仆人前去後院裡見幼春。

阿秀拐到後院裡頭,沿著廊下向前而行,快要到幼春住處,忽然聽到“撲啦啦”一聲響,接著有個聲音怪異叫道“有人來了,有人來了!”阿秀覺得古怪,這聲音不男不女,扭捏作態,實在難聽,正在詫異,又聽那聲音叫道“大人呀,你現在好好麼?唉……”隱隱地竟好似還歎了一聲。

阿秀吃了一驚,正摸不著頭腦,卻聽到有人罵道“阿白,你再學我說話,小心我今天不喂你吃東西了!”

阿秀聽出是幼春聲音,十分欣喜,正待一步竄出去,卻又聽得先頭那聲音叫道“吃吃吃!快給食餌來!”幼春便噗嗤而笑,說道“真是個呆子!你乖乖地彆叫,我喂你吃米。”

阿秀加快腳步,探頭一看,不由地啞然而笑,卻見前頭廊下,掛著個鸚鵡籠子,裡頭有個白頭紅嘴的鸚哥,正在噗啦翅膀亂飛。下麵有個纖瘦影子,背對著阿秀站著,正拿了跟細黃的草去逗弄那鸚哥。

阿秀想也不想,盯著那人,脫口叫道“春兒!”那人身子一震,手中的黃草便落了,飄然墜地,緩緩地轉過身來,阿秀見她一身灰色男裝,然而眉如遠山,雙眸清亮,唇不點而朱,清麗殊絕之態,更勝從前,不是幼春更是何人?心中不由地一陣震顫。

幼春乍聽一聲,如同夢幻,轉身一看,卻見麵前那人,雖然是阿秀,可相比較先前卻瘦削許多,不由怔住,呆呆叫一聲“大人!”太過驚詫,一時竟不能動。

阿秀急急邁前幾步,直奔幼春身邊,不由分說,將人抱入懷中,叫道“春兒!”也是激奮莫名,竟不知說什麼好,隻覺得莫大歡悅。

幼春被阿秀抱住,他身上是昔日熟悉的氣息,不由地熱淚盈眶,啞聲叫道“大人!”緩緩反應過來,伸手將阿秀的腰抱了,又道“大人怎地瘦了這麼多!”

阿秀正要說話,卻聽得撲啦啦一聲響,身後那鸚哥叫道“大人,大人,今兒天又涼了,你多穿些衣裳!”

阿秀一怔,幼春的臉騰地紅了,急忙回頭來,衝著那鸚哥啐了一口,羞得說道“快些收聲!”

鸚哥歪頭看了幼春一會,卻又高聲叫道“大人,穿些衣裳,小心著涼了,春兒會心疼的!”

阿秀本正目瞪口呆,聽到此處,那顆心仿佛冰雪向著爐火,頓時化了半邊兒,又見幼春羞得滿臉通紅,自自己懷中掙出來想要去打那鸚哥,他便伸手將幼春重又牢牢抱入懷中,鼻子一陣酸楚,說道“春兒……很想我是麼?”

這鸚哥說的那些話,原來是幼春私下裡閒著自言自語無聊的,她又不能對那些伺候的丫鬟說阿秀,就趁著人都不在的時候,一個人暗自嘀咕,對空說些想念擔憂的話,不料那窗口的鸚哥不聲不響,靜靜地給聽了去,時常就學了來。如今幼春被這鸚哥揭破了心事,又羞又惱,隻覺得在阿秀跟前無地自容。

阿秀抱著幼春,又愛又憐,說不出該如何疼愛她才好,連連地在幼春鬢角親了幾下。

幼春心中惦念裡頭有丫鬟在,便將他推開,說道“大人……你休要聽他胡說……”

阿秀望著她羞紅的臉,說道“是不是胡說,我自心中有數。”實在忍不住,便欲低頭親吻她的唇。幼春臉紅心跳,習慣地便要閉了眼睛……卻忽然心頭一震,迅速想到一事,頓時變了臉色。

幼春急忙後退一步避開阿秀,叫道“大人!”

阿秀親了個空,便怔地看幼春,問道“怎麼了?”幼春心頭亂跳,卻又有些慌亂,隻好隨意找個借口,說道“嗯……裡頭有人。”

阿秀愣了楞,便一笑,說道“是誰在裡麵?”幼春低聲說道“是些丫鬟姐姐,……一會兒就出來了,大人彆……”阿秀湊過來,低聲說道“春兒叫她們先出去。”

幼春臉上漲紅,囁嚅說道“不……不太好罷。”阿秀說道“怕什麼,我好久不見春兒了,想念的很,有幾句體己的話要說呢,叫人聽到了,卻不太妙。”幼春又是渴望,又要抑著,心裡百般煎熬,也不知是答應好,還是不應好。

阿秀見她垂著頭不答應,又覷著她害羞麗色,越發怦然心動,便膩上來,將幼春抱了,在她耳畔吹了口氣,溫聲說道“隔了這麼多日不見,難道春兒是不想我的?”

幼春心裡很是難過,急得要哭出來,忍著說道“我自是想念大人的。”阿秀說道“我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心裡頭卻一直都記掛著春兒,好不容易得空來見你,隻想同春兒好生相處,說幾句話,春兒彆叫人在打擾著,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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