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勾玉杏向晚!
事情是這樣的。
初冬的某一個夜裡,折蘭勾玉甫剛上床準備就寢,房門忽然被人狠狠推開了。
折蘭勾玉向來不喜被人貼身侍候,這時候已過就寢時間,折蘭府是個規矩地,上上下下可從來沒人敢這樣闖折蘭勾玉房間的。門推開的刹那,折蘭勾玉已從床上坐起身,垂著眼睛,嘴角勾著笑,渾身上下卻是逼人的殺氣。
下一秒,他身上的殺氣悉數斂去,一眨眼的時間,又是那個謙謙溫和的折蘭公子。他雖垂著眼,卻是第一時間感覺到向晚的氣息,她身上特有的帶著微微杏花香的氣息。
“怎麼了?”基於最基本的禮節,折蘭勾玉決定還是隻這樣半坐起身就好,因他身上隻著了中衣。
向晚跑到他床頭,咬著嘴唇,半晌驀地撲進他懷裡,微微抽泣。
這下子有點嚇到折蘭勾玉了。記憶中,向晚唯有的一次流淚,還是他們初相遇,在杏花村的時候。
向晚微微抽泣半晌,平靜下來從折蘭勾玉懷裡抬頭,半月明眸清亮至極,神情卻是傷悲,淡淡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你會如何?”
“說什麼傻話!”折蘭勾玉笑,摸了摸她的頭。
向晚咬唇猶豫。折蘭府裡有專門的大夫,但她之前有任何不適,都是折蘭勾玉把脈診斷的,那麼,她現在麵臨的問題,該是可以告訴折蘭勾玉的吧!
“我身上……長了硬物。”
折蘭勾玉笑容一斂,一手探向向晚額頭,一手搭上向晚手腕,細細把脈。
向晚心跳加快,慌慌地不由摒息,看著折蘭勾玉但笑不語,微有些怯怯的問“可是有問題?”
“硬物長在何處?”折蘭勾玉心下一沉。身上長硬物不是個小問題,但看向晚脈像,並無不妥,著實奇怪。
向晚臉上一燙,被折蘭勾玉這樣神情凝重的看著,良久才頭一撇,訥訥道“胸前。”
折蘭勾玉呆怔了很長時間,恍然之後哭笑不得“無礙,小晚長大了。”
十一歲,看來是得找一個年長嬤嬤教導教導她了。
向晚回過頭來看折蘭勾玉,眼裡是滿滿的疑問。
折蘭勾玉心裡不由泛起陣陣甜蜜,看著向晚,溫香滿懷,又難免有些心神蕩漾“這是長身體的正常現象,說明小晚要變成大姑娘了。”
這下子輪到向晚呆怔了。她怔怔看著折蘭勾玉,眨巴著眼睛,將折蘭勾玉的話細細消化理解。
“啊……”半晌明白之後,向晚臉一下子通紅,慌手慌腳的便欲跳下床。
不過來不及了,本就心神蕩漾的折蘭勾玉,哪能這麼容易放過她。也不知是心裡終歸有些顧忌向晚還小,還是向晚想跳下床掙紮了一下,吻最終落在額前,霎時純潔無比。
這一年的新年,折蘭勾玉借故沒去金陵。
向晚不想去金陵,他便也留了下來。所幸這一年折蘭夫人新年都在寺廟祈福中度過,沒生出什麼猜疑。
新年剛過,玉嬌樓的杏香姑娘成了玉陵城街頭巷尾熱門話題人物。原因無他,二月十五,正是豔冠玉陵城的玉嬌樓頭牌杏香姑娘梳攏之日。
賣藝不賣身的杏香姑娘,穩坐玉嬌樓頭牌幾年,如今終於要步入另一種人生了。
玉嬌樓為了這個夜晚花了不少心思。春嬤嬤揚言不管多少銀子,定要砸出個前所未有的大排場來,此前的宣傳工作也是做得極到位的——竟然廣發邀請帖,邀請玉陵城有錢的主兒屆時到玉嬌樓捧場。
折蘭勾玉作為玉陵城最有權勢最有財勢的人,自然是第一個被邀請的。管家拿著那封散發淡淡香味的邀請帖去書房時,半道上恰碰到樂正禮,送信的差事便被樂正禮搶了去。
樂正禮的出現純粹屬於意外。因為他來之前,都不曾事先知會一聲。
“表哥,表哥,玉嬌樓送的邀請帖!”人未到,聲先到。
恰向晚在折蘭勾玉書房問問題,兩人聞言不由抬頭,果見樂正禮大步而來,衝著他們晃了晃手裡的粉紅請帖。折蘭勾玉不驚不詫接過請帖,向晚隻聞一股淡淡清香,倒是素雅,隱隱有杏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