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二章_折蘭勾玉杏向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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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十二章(1 / 1)

折蘭勾玉杏向晚!

向晚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早已由折蘭勾玉擦洗乾淨,並換了她最愛的杏紅長裙,頭發卻是披散在枕側,依舊不是很長。

安靜而神色平靜,真的好像隻是睡著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金三佰趕至,聽了折蘭勾玉的描述,怎麼也不敢相信,心裡滿是恐懼,失了控一般抓著折蘭勾玉的衣襟追問。

“三佰……”樂正禮拉住她,將她抱離折蘭勾玉身前。

“此前一切正常,我也想知道小晚會這樣的原因。所以請你過來,或許告訴我那三年她是如何接受莫前輩治療,能發現些什麼。”

“如何治療?”金三佰猛地掙脫樂正禮的手,眼淚瞬間滑下,大聲吼道,“九死一生,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多少次受不住暈過去,她卻從來不道一聲苦一聲痛。沒見過這麼傻的人,哭著求莫前輩,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治好她頭上的疤,一丁一點也不要留下,為此差點永遠醒不過來丟了小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禮你出去!”折蘭勾玉垂眼,示意樂正禮離開。

樂正禮擔心的看了眼幾乎失控的金三佰,又看了眼看不清猜不透他此刻情緒的折蘭勾玉,終是沒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

“還要維護你那高高在上的表哥形象?你以為他真不知這一切?”看著門被掩上,金三佰譏諷。

“說重點!”這種時候,那些見鬼的形象早被扔到了九霄雲外,他心急如焚,全沒了平日的謙謙溫和。

“你不配知道!”向晚回來大半年,他雖未結婚,那一門親事卻始終存在著。而且現在又冒出給向晚擇婿的事,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向晚的愛?

折蘭勾玉身上的殺氣一瞬即逝,金三佰來不及反應,脖子已被人掐住,不是折蘭勾玉還有誰。不過顯然他留了勁,雖不易掙脫,倒也不會傷及她。

“你應該明白一點,當初若不是你幫她逃出折蘭府,還跟著她一起玩失蹤,她說不定不用受這些苦!”

金三佰不怒反笑“你會娶一個禿頭麼?”

折蘭勾玉鬆手,轉身走至床畔坐下,淡淡道“我不用對你做出任何承諾。你若不願說,現在就出去,從此折蘭府與你三佰樓,再無任何乾係。”

金三佰心裡忽然生出滿滿的酸澀。不去管折蘭勾玉那話是不是有威脅的成分,此刻看到他坐在床邊,他看向晚的神情分分明明寫著眷戀。一如剛才,他身上的焦灼,又哪裡還有平常謙謙溫和的親切模樣。他這樣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心裡也該是愛著向晚,或者是很愛向晚的吧。想著自己的感情遭遇,想著樂正禮醉酒抱著她時口口聲聲分明是小晚小晚,她不知道向晚受的那些苦到底值或不值,她隻知若她能有這一刻,便也會像向晚那樣,心甘情願去受那一些苦。

再沒有什麼好堅持了。她隻希望向晚能擁有她的幸福。

回憶過去的那段記憶,很痛苦。金三佰甚重感情,尤其與向晚投緣,當初她肯為向晚放下三佰樓,默默照顧陪伴她三年有餘,便可知她與向晚的感情,勝似親情。如今不過重提往事,饒是她這樣一個爽利之人,又慣來世故而堅強,不由也幾度哽咽。

折蘭勾玉一直默默聽著,垂著眼,身上近乎沒有氣息,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當初金三佰借著折蘭勾玉不在府上的大好機會,使計帶向晚離開折蘭府,又安排向晚在啟明山的靈隱寺住下。說來真是不巧,折蘭勾玉尋人時也不是沒想過這地方,尤其靈隱寺離杏林坡又近,也曾派人去查看,結果卻是未果。思及靈隱寺乃方圓百裡遠近聞名的佛教淨地,方丈又是得道高僧,全然不曾想到全寺上下竟會將向晚瞞下。後無數次去杏林坡,直到三年後,才終於見到向晚。

向晚離開折蘭府,帶走的唯有兩件物什鳳首箜筱,還有那一把粉麵折扇。這兩件東西,成了她之後堅持與思念的憑借與慰籍。開始幾天倒還好,畢竟是傷好恢複,總是一日勝過一日。以金三佰的能力,倒是沒有辦法替向晚找到留發除疤的良醫。後來折蘭勾玉找了莫前輩過來,情況才得以改觀。

莫前輩退隱江湖多年,折蘭勾玉憑了師父的推薦,親自上山拜訪、請人下山,這之中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金三佰不知他當初徹夜下跪之事,隻知他尋了不少醫書雙手奉上,其中就有一本失傳百年的《秘醫》,算是莫前輩畢生追求卻一直苦尋不著的珍寶,該是費了他不少心思。

向晚知是折蘭勾玉請來的良醫,便求他療疤。無奈莫前輩仔細看了向晚情況,搖頭拒絕。原因無他,他雖妙手回春,向晚的要求也有成功的希望,不過顯然失敗的可能性更高。而如果失敗,向晚便會丟命。

於一個大夫來說,保命才是關鍵。當時向晚身體已好大半,他又怎麼可能將向晚又推向死亡邊緣?向晚足足求了一個月,她本就倔強,又沉默寡言,受傷之後心事重重,離了折蘭勾玉更是心裡難受,無奈這份心卻很堅定。用了無數種方法下跪、絕食、幾日幾夜不睡,最後還跑去找方丈出家剃度……可是莫前輩比向晚還堅持,任憑她怎麼的,就是不心動。不過她昏了,他救她,她欲自絕,他再救他,反反複複,不止金三佰,將靈隱寺上上下下都折騰了夠。最後一次向晚跑去找方丈剃度,在佛像前靜坐了七天七夜,昏迷過去還保持著這樣一個姿勢,讓方丈都大為感動,莫前輩終於在方丈的勸說與金三佰的哭哭啼啼下,同意了向晚的要求。

那一個晚上,莫前輩與向晚細說治療過程,金三佰不被允許旁聽。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方知兩人竟是一夜未合眼。

可是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或許連向晚也沒想到接下來的治療過程會這麼漫長而痛苦。千奇百怪的治療方式,無數次昏迷又痛醒,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很多時候,向晚都是依靠那一架鳳首箜篌與粉麵折扇支撐下去。好幾次向晚撐不下去,三佰都是大半夜的跑去杏林坡折一些杏枝過來,看著那些杏樹,向晚才又堅持下去。

她是如此的心急,總是催著莫前輩加快治療進程,一再的表明自己承受得住,為的不過是早日見到折蘭勾玉。彆人不明白,可是她金三佰看在眼裡,又怎會不知?

漸漸長頭發的時候,向晚偶爾會偷偷跑去杏林坡。卻不敢太靠近,隻敢遠遠的找個隱身的角落,有時候一看就是一整天,天黑了也不肯回。

頭發長至耳後時,有一天晚上向晚跑來找金三佰,什麼話也不說,就拉著金三佰的手一徑的哭,一直哭到沉沉睡去,不過是夢中道一句“師父,我終於趕得及回來了。”

夢中有笑容,看得金三佰一陣心酸。

之後的事,便是折蘭勾玉也知道的了。

金三佰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折蘭勾玉從始至終都垂著眼,讓人看不清情緒,猜不透心思。

這一次,莫前輩爽利了許多。收到消息之後,便急急的趕來了。

彼時向晚已昏迷近月。莫說玉陵金陵的良醫無策,便是請了禦醫來,也是直搖頭。折蘭勾玉這段時間沒少花心思,他本就精於醫道,又博覽群書,這一次卻束手無策。

又一次的束手無策。

樂正禮因為封地有事,前幾日一步三回頭滿懷擔心的離開了玉陵。而陸羽雪,折蘭勾玉本開始為他與向晚的婚事做準備,必也不會再留她於府上,卻因向晚的這一突然昏迷,再無暇顧及她,便也由著她繼續在折蘭府上住下去。

這段時間,每當看著向晚沉沉安睡,他便想若他當時能找到更好的方法,那麼向晚三年來受的苦,或者不會如此辛苦。

“你會娶一個禿頭麼?”言猶在耳,與其說金三佰在質問,不如說她那是反問,因為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自是不需要對她做出承諾。他甚至從未想過要對向晚作出任何承諾。山盟海誓、天長地久的事,放在他的心裡,無需任何言語表達。

很早以前,他便對自己的生活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與規劃。家庭的影響,他希望自己能有父母一樣幸福執著而又唯一的婚姻與感情,隻是他從不希望他的另一半,是娘親一樣的性格。

他的娘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可不忌諱有他在場,總喜歡在父親跟前撒嬌,逼父親說一些露骨的甜言蜜語。父親每每尷尬又不習慣,最後還是“屈從”,在他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形成一種另類的“陰影”,遂立誌另一半再也不能跟娘親一樣。

向晚與他的娘親大不一樣,有時候甚至感覺小小的向晚比他娘親成熟許多。與向晚在一起,是一種很舒服很平靜的感覺。起先不曾發現,她是他買下的人,又住在他折蘭府,還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多想?直到那一場不告而彆,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隻是三年多的擔心與思念,比起向晚所受的苦,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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