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戰事暫且不提,目光回到幾日前的潁川郡郡治陽翟。
右中郎將朱儁領兩萬精銳大軍抵達陽翟堅城之時,潁川賊首波才已領十餘萬黃巾賊寇向河北戰場遠遁。
於是朱儁稍事休整之後,又領兩萬士氣高漲的精銳之師前去追擊,半日功夫後朱儁卻是又領著一萬三千餘士卒落寞歸來。
而一眾將士之所以士氣低落,隻因剛才吃了敗仗,而且一戰就折了六千餘將士,這士氣又怎能高漲得起來。
朱儁領大軍入得陽翟堅城,待安頓好士卒之後。
朱儁隨即喚來四名心腹親衛,細心叮囑一番,隨後四名心腹親衛便縱馬疾馳,前往洛陽通報戰情。
隨後朱儁又於中軍大帳,召集帳下部將商討軍務。
眾將分主次坐定之後,朱儁見得眾軍將都低垂著腦袋,氣氛也頗為凝重。
朱儁微微皺眉,有些許不悅,隨即看向心腹軍司馬張超,開口問道。
“子並,我軍斬獲幾許,傷亡幾許?”
軍司馬張超,字子並,是冀州河間國人,乃留侯張良後人。
並不是劉表好友兗州東平國張邈的弟弟,後來的廣陵太守張超。
張超心性尚好,倒也沒有因為吃了敗仗,折損了不少將士而失魂落魄,聞言自是立馬起身,拱手回道。
“我軍雖奮力廝殺,斬殺不下兩萬餘人,但也折損了六千五百餘人。”
朱儁聞言,微微沉凝,看著下邊一眾軍將死氣沉沉的樣子,不禁怒道。
“不就死傷了六、七千人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說了此次不也斬獲兩萬餘級嘛。”
“哪怕一人一級也是綽綽有餘了,再說了即便此次有些傷亡,下次加倍斬殺這幫蛾賊,報仇雪恨不就是了麼,可莫要再給本將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來。”
眾軍將聞言,自是精神一振。
聽得右中郎將朱儁用“蛾賊”稱呼這幫黃巾賊寇也覺有趣,心中暗想定要如熊熊烈火一般,燒死這幫飛蛾撲火的蛾賊。
隨即眾軍將眼中,終於多了幾分神采。
朱儁見眾軍將重新燃起鬥誌,隨即開口言道。
“此戰我軍雖傷亡頗多,但也斬獲不少,戰死者每人記斬獲三首,剩餘斬獲分潤與負傷的將士。”
“另外今日安排夥房,眾軍士酒肉飽食,振奮士氣。今夜好生安歇,待來日再行進軍,斬殺賊寇,共創功業。”
眾軍將聽得主將朱儁軍令,隨即起身,躬身拜道。
“謹遵中郎將之令。”
隨後朱儁又問詢張超,佐軍司馬孫堅還有多久到達潁川陽翟。
待得知孫堅孫文台隻需兩、三日功夫,便可趕到陽翟來時,朱儁心中自是大定。
朱儁是揚州會稽上虞人,孫堅是揚州吳郡富春人,但實際上兩地相隔頗近,都在杭州灣那一塊兒,是故二人也算是鄉黨。
而且十二年前,會稽郡妖人許生自號“陽明皇帝”發動叛亂,在平叛過程中,朱儁與孫堅二人也算相交莫逆。
一來,二人心中都有一番大誌向。
二來,朱儁對於當時還隻有十八、九歲的孫堅的個人武勇也是大為讚賞。
是以此次平定黃巾叛亂,朱儁才有心舉薦孫堅任自己帳下佐軍司馬。
隻是孫堅此時正擔任下邳縣丞,離潁川距離頗遠,這才沒有趕到。
安頓好軍務,眾軍將儘皆退下,又將朱儁軍令傳達與一眾士卒,自引得一眾士卒振奮。
一眾士卒也比較想得開,參軍入伍哪能沒有死傷的,眾人也隻是慶幸自己不是死掉的那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