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劉焉與茂陵令商討大漢陵寢布防之事,如此兩三、日之後,茂陵、平陵一帶的布防已經大為改觀。
此時時間也悄然來到三月下旬,離羌胡叛軍入寇三輔的三月初,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月時光。
劉表雖不知羌胡叛軍,為何遲遲不曾進犯大漢陵寢,但有如此充足的時間布防,劉表自然是格外開心的將布防工作安排得妥妥當當。
而趁著這段時光的間隙,京兆尹種拂也再度送來兩千精銳郡國兵,左馮翊也送來三千精銳郡國兵。
同時在長安休整的兩千羽林衛、虎賁騎士,以及劉表帳下的三千精騎,也儘皆趕到了茂陵。
於是乎,茂陵一時之間,已然集結一萬精銳步卒和六千精騎,即便羌胡叛軍來犯,劉表也有與之對陣的本錢了。
略過茂陵一帶,仔細布防的劉表一行人,目光來到右扶風郡治槐裡以西的美陽城。
羌胡叛軍的中軍大帳,麵對姍姍來遲的北宮伯玉及李文候二人,作為羌胡叛軍名義上的主帥韓遂,自是強壓著怒氣喝問道。
“原定七日之期會師於槐裡城下,二位何故如此失期?”
此前韓遂被逼無奈之下,同意了眾人搶掠一番,補充補充糧草的想法,但韓遂當時也立下了七日之後,會師於槐裡城下的軍令。
在韓遂的設想之中,羌胡叛軍兵貴神速之下,會師槐裡再侵逼園陵,所造成的轟動可想而知。
這樣一來,可以徹底打響自己的名頭,二來,大漢陵寢周圍富庶的城邑,沒有防備之下,定然能讓自己一行人搶得盆滿缽滿。
可現今因為北宮伯玉、李文候二人的姍姍來遲,大漢陵寢周邊城邑已經有了防備。
甚至京兆尹和左馮翊的兵馬都已然進駐大漢陵寢周邊,現今再想搶掠一番,隻怕殊為不易,韓遂焉能不大為光火。
不過因為攻打城池以及搶掠物資,韓遂、邊章已經隻剩下兩萬士卒,韓遂即便想翻臉,也沒有那個實力。
於是韓遂作為羌胡叛軍的主帥,一方麵想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另一方麵又著實翻臉不得,是故隻能強壓著怒火,質問起北宮伯玉和李文候二人來。
北宮伯玉聽得韓遂的質問,心中本就不爽的他,自是眼睛一瞪,一拍桌案道。
“老夫也不想失期啊,還不是陳倉令鮑鴻小兒搗亂麼。要不是那小兒作祟,我等早就趕來相會了!”
陳倉令鮑鴻領兵截殺北宮伯玉及李文候二人,運送錢糧回涼州的部曲。
同時也引得勃然大怒的北宮伯玉、李文候二人,領兵攻打了陳倉堅城一番。
“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北宮伯玉、李文候二人,著實撞的頭破血流之後,方才領兵前來美陽相會,他們現今著實是一肚子的火。
不過就算有千般由頭,失期就是失期,麵對敢跟自己拍桌子,瞪眼睛的北宮伯玉,作為羌胡叛軍主帥的韓遂,也自是氣得夠嗆,就差拔刀相向了。
眼看雙方就要頂起來了,一旁的邊章為了緩和氣氛,忙朝著韓遂拜道。
“常言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此次雖然事出有因,但著實違背軍令,實當嚴懲。”
“隻是此番征戰在即,不若待戰後再論功行賞,論罪行罰如何?”
北宮伯玉、李文候二人,之所以強行將韓遂、邊章二人擄入軍中,就是看重他們的才略,若是因為這番事情離心離德,乃至分道揚鑣,著實不值當。
是故李文候,也忙朝韓遂拜道。
“此次確實是我等失期,不若下次對陣漢軍之時,我等擔當主力,將功贖罪如何?”
彆人給了台階下,韓遂自然也是見好就收,要不然弄得都下不來台,還真沒法收場呢,是故韓遂隻得點頭道。
“此事下不為例,明日我等便兵進槐裡,侵逼大漢陵寢。”
北宮伯玉、李文候、邊章三人聞言,自是拱手稱諾。
北宮伯玉、李文候二人,此前有三萬五千人馬,攻城搶掠時死傷了五千,又派五千精銳的心腹士卒押送搶掠的物資回返涼州,現今隻領了剩下的兩萬五千人馬來到美陽會師。
當然,等到搶掠的物資送回涼州,定然能引得更多聞到葷腥的人,加入到叛軍的隊伍中來,到時候羌胡叛軍的實力也定然會進一步膨脹。
次日一早,韓遂、邊章留五千士卒屯守美陽城中搶掠的物資,領一萬五千人馬,與北宮伯玉、李文候的兩萬五千人馬,一道朝著右扶風郡治槐裡奔去。
傍晚時分,四萬耀武揚威的羌胡叛軍抵達右扶風郡治槐裡,連陳倉都攻不下,麵對還要更加高大巍峨的槐裡城,以及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士卒,韓遂等人就更加望城興歎了。
休整一夜,次日一早,四萬羌胡叛軍又朝著槐裡城東北部的茂陵、平陵一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