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
葉齊懷中衣襟裡放著一本書,手中握著一把劍。
指上套上一枚如銀色如水般流動的戒指。
懷中捧著三朵巨大無比,有著柔軟又毛茸茸的花瓣,還如同動物一般喜歡親昵地往他臉上蹭的純藍色的靈花。
不過幾眼,葉齊便認出了這是“生來歡喜,天性柔憫”,連自身的死亡都不會讓它們有一絲半分的不高興的“歡喜花”,才敢如此大膽地抱它在懷中,而不用擔心它的危險。
但是葉齊同樣要認真地盯著懷中那幾朵花,防止它們得寸進尺,一高興就想用那已經蠢蠢欲動的枝蔓把自己包起來。他站在原地,維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將花微微挪開。
此時葉齊已經沒有餘力去在意場中那些或嫉妒,或豔羨,或崇敬的視線了。
他此時隻想著快點找塊地把這幾朵傳說能夠看家護院,看管靈植的歡喜花種下,彆讓它們在自己臉上蹭蹭摸摸的,雖然它到目前為止還非常有分寸。
可養過歡喜花的都知道,分寸這種東西,在這種花上,不存在的。
這種花死皮賴臉,在你忍耐的界線上,它們就是得寸進尺最好的詮釋。
…………
而看著高台上的人幾乎都明晃晃地把自己的表態在行動中表現出來了,台階上的站立人沉默著,也沒人敢再提什麼重啟比試了。
齊帝的目光如古潭般幽深,無人再能看出他的喜怒與否。
他平淡地開口,毫不在意場中的暗流奔湧“還有誰——
想重啟比試?”
在各人各懷心思的情況下,場中一片寂靜。
而衛清遠看著高台上的人哪怕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一件件珍寶毫不在意地往葉齊身上丟。
明白了事情無可挽回的他臉上恢複一片平靜,已經將內心的情緒掩藏得分毫不露,清直的腰板仍挺直著,身上帶著傷,卻是禮教毫不缺失地一步步地緩緩站起來。
衛清遠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直淺淡地響起“清遠逾矩了,望陛下見諒。”
“那黑劍,本也是有主之物,自當奉還給原主。”
衛清遠仿佛隱隱聽見自己的全身發出——
緩緩的,不甘的哀鳴。
他的聲音卻像是不是由那個痛苦的身體發出一般,仍然平淡如水“衛清遠,願賭服輸。”
這便是不想提比試,也似乎在承認說明,自己之前,便是願賭不服輸了。
奇怪的是,本來這般的認知,應該讓那個自幼就無比驕傲的衛清遠痛苦不堪。
衛清遠卻覺得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層模糊的意識如同一個隔膜一般,將他與場中那個不堪的衛清遠遠遠隔開。
他不再痛苦,不再不堪,隻是如同做夢一般,有一種鏡中花水中月的朦朧與不真實。
或許,這般難堪的處境,就是一場夢呢?
…………
齊帝用沉穩不變的眼神掃視著台下的人,聲音如同以往一般大氣沉穩“如此,此次比試的排名,便由吏部之人裁決,眾位可有異議?”
高台上的人都走完了,而高台上的人,從地位上或修為上,本就與齊帝不對等,隻能麵麵相覷一會兒,一致表示聽由吏部的裁決。
吏部便按照名次宣布了排名。
毫無異議地,葉齊便是魁首。
而排在第二之人,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過什麼出彩行為的張恒生。
聽到了吏部念到的名次,就連張恒生本人都頗為吃驚,隻有台階之上的人見怪不怪,頗為習慣的樣子。
而排在第三之人,便是衛清遠了。
他平靜地垂首地,對這個次於張恒生的名次似乎無喜無悲,身上不知何時披了一件長袍,眉目平淡冷峻,經曆了這場比試,他似乎褪去了青年殘餘的幾分稚嫩與傲氣,眉目間倒似乎多了幾分深沉與難以捉摸的平靜。
而接下來的,便是些沒聽說過的名字和來人了。
而在百名的中後,葉齊才聽到了葉安林的名字。
葉齊也不太在意,以葉安林的心機和手段,拿到一個名次顯然不用太驚奇。
看著議論紛紛的旁人,葉齊輕輕一招手,黑劍就乖順地飛入了他的劍鞘當中。
葉齊看著地上放著的青羲,還是彎腰,將它與黑劍一同握入手中。
無論是青羲已被他抹去靈的既成事實,還是齊帝對它的特殊用意,這都注定了———
青羲一定會落入他手中。
至於衛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