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平息_仙界之主_思兔 
思兔 > 武俠修真 > 仙界之主 > 75、平息

75、平息(1 / 2)

仙界之主!

那被死氣覆上的屍身逐漸爛得沒有了人形,然而禦劍在空中的十數名修士看到了屍身潰爛的那一幕,臉色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更是難看。

“等不及大公子了,我先施法封住宴飲樓,萬不能讓這死氣散播出去。”一位胡須發白的修士嚴肅開口,“不然若是彌漫到了凡人身上,死氣更是勢大難製了。”

封住宴飲樓,也意味著封住場中所有人離開的後路,這也是白須修士先前沒有提出這個想法的原因。然而若是不封住宴飲樓,上京上千萬百姓一旦染上死氣,便是個億萬生靈屍骨無存的下場。

莫說為了百姓,就是為了自己安身立命,供奉著自己的家族他們也必須這樣做。不然處於齊國樞紐的上京,死氣一旦傳播開就再難控製,到時在場眾人莫說保全家族,連能否保存性命都尚未可知。

場中修士想著死氣散播後造成的生靈塗炭的後果,大多都義不容辭地應允下來,即使少部分存有私心,在大勢的裹挾下,也還是猶豫多了一會兒便應承下來,隻是心裡對那罪魁禍首之人已經存了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髓的痛恨。

白須修士看著眾人眾誌成城的樣子,也放下了擔憂的心,畢竟布法陣和施法時他需要有人護持,若是眾人不能齊下一條心,萬一有人弄出一些異動,施法可能就功虧一簣。

在短時間內布下法陣無疑是一件極其耗費精力的事情,對法陣的調控和心神的控製更是一絲一毫都怠慢不得,白須修士在短時間內催動了兩次精血,甚至不惜損耗了自己的壽元方才在半刻內勉力完成了這一次施法。

這次施法無疑損耗了他修道的根基,一位麵相堅毅的修士站出,拱手示意讓白須修士退到眾人身後,白須修士也知道他損耗太多,在作戰時幫不上什麼忙,現下也不是謙讓的時候,便點頭退下,那位麵相堅毅的修士則當仁不讓地站在了眾人身前。

他沒有多言,沉默地拔出背後的利劍,在空中淩空砍下。那利劍便帶著呼嘯之聲撞擊在屍身上,發出如金鐵相交一般的清脆之聲。

眾位修士在啟用法陣困住那具屍身後,也用了各種法術去攻擊它,隻是死氣極容易侵染神思,沒人再敢做那驅使飛劍攻擊之類的冒險之事。

那利劍也不是凡物,劍身劈砍到那邪物身上時,竟隱隱透出了金色的玄奧紋路,竟是一個加持於劍身的小型陣紋。

持劍修士緊抿著唇,似乎對攻擊沒有奏效極其不滿,他嘴唇快速地翕動著,聲音極低地念著旁人聽不懂的一段怪語,伴著每段怪語的說出,劍上的金紋就越發耀眼一分,那邪物的皮膚觸及到劍上,頓時如黑炭一般發出極其難聞的味道,然後焦成黑炭一般的肉紛紛從那骨架上掉落下來。

那修士趁著邪物不知苦痛掙紮的間隙,將劍由刺為拍,將那屍身狠狠地拍在地上,一位空中的女修士趁著持劍修士將那邪物拍下的間隙,臉上心痛表情一閃而逝,手上卻毫不猶豫地將一匹如同尋常人家的白布甩開從天打下,將那還要掙紮的邪物牢牢地包裹起來。

那邪物越掙紮,那白布便裹得越緊,待到持劍修士用隨身的靈器——七枚被刻下符文的靈釘將那具地上包裹著的屍身釘死之後,那具屍身方才不能再掙動。

宴飲樓中的幾名修士身形突然被一股高階的威勢定住,然後被攝出。劫後餘生逃出來的他們,望著眼前身姿筆直,持一卷書卷負手而立的青年,其中最狂傲的此時卻是恭敬得連半分倨色都不顯。

青年轉過身來,他的麵容普通無奇,雙目卻有著能夠直指人心的鋒利和威勢。

他開口平緩,眾人忍不住屏住自己的呼吸去聽。

“今日之事,我已聽聞。死氣至今都未泄露,都是諸位之功,衛府以十倍之價補償諸位這次的損失,我也會將此事上稟給朝中。”

突然,青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望向白須老者所在的方向,麵上的神色不變。隻是一道青光從他指尖射出,直直地飛入那兀自強撐的白須修士的眉間。

白須修士察覺到喉間的血氣淡去,那團青光竟開始無聲無息地滋養自己的靈脈,他經脈間的雜穢竟在如雪遇了鹽一般地融開,百數年來一直苦於經脈不通的修道根基竟被這樣改善,整個人如同被天下的餡餅砸中一般,驚喜到頭腦還在發暈。

望著白須修士臉上的喜色,眾人也知道那青光定是對他有者難以想象的好處,豔羨之餘轉過頭來,對著衛以止更是隻能心服口服地說道“遵大公子命。”

被侍女們恭敬迎走的時候,哪怕是修士們中最穩妥可靠的持劍修士,都沒有對麵前的青年提出任何一點關於死氣的處理問題來。這樣的問題似乎光是想想便已經是一種褻瀆,更不用談在眾人麵前提出了。

衛以止的身影在書房中突兀地消失,房內的燈燭搖晃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

宴飲樓中,已是一片桌椅全亂,磚瓦殘垣的一片景象。縱使樓裡已經沒了聲響,樓外守衛的士卒們仍是寸步不離地守衛著,沒敢踏入樓中半步。

青年在宴飲樓中隨意地逛著,身姿筆挺,步態從容安定。

若不是宴飲樓中已經空無一人,撞翻的桌椅和破爛的牆瓦間彌散著塵土,牆上的屏風壁畫上血跡四濺著,廳中白布下掩蓋的麵容逐漸清晰的猙獰五官,白布包裹的人形掙動間偶爾與地麵撞擊,發出一兩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的話,這副場景也許會祥和得多。

像是終於逛厭了一般,青年終於停下仿佛漫無目的的閒逛。他收回看著一副染血壁畫的專注眼神,轉身步伐平穩地廳中走去。

青年沒有特意地掩蓋自己的腳步聲,而那被白布包裹著的邪物察覺到青年的走近,掙動的動作更為激烈,仿佛魚死網破之前還在不甘心的垂死掙紮。

青年手上的書卷早已在進樓之前就被他妥善收起,他麵色平靜地在那白布前的幾步平穩站定。

同樣是一團青光,以一種柔和卻不容抗拒的方式從他指尖融入那白布之中。

一陣恐怖而詭異的響動從白布中傳來,這自然不是一個人的嗓子能發出的聲音,也不是一具尋常死屍應該發出的聲音。

待到那聲音終於停止了響動,白布終於失去了要裹挾的對象,便如同尋常布帛一般平淡地伸展開。

白布內的東西已經看不出人形,碾為齏粉的黑骨伴著粉末一般的碎肉,發出汙穢難聞的氣息。這氣息已經不是不屏息就能聞不到的東西了,它宛如咐蟲一般滲入人的軀骨,越靠近味道越淡,甚至讓人覺出了一點甜膩來。

青年周圍突然現出了一圈黑色的烈焰,這烈焰幽黑森然,不知為何明明是熾熱得近乎將空間燒灼的溫度,遠遠望去卻讓人有股冰冷得不敢多看,仿佛能冰住魂魄的氣息。

死氣在烈焰中如火遇了水一般飛快地消逝著,最終這氣息終於消耗殆儘。

本來就冰寒無比的烈焰,顏色似乎又深了一分,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逼迫的感覺,空中灼熱的空氣呼入肺腑裡不知為何就帶上了一分讓人不敢動彈的冷意。

青年站在原地,許久許久才有了動作。他伸出了手。

他的容貌極其普通,隻有筋骨分明,白皙修長的一雙手顯出他和常人的一些不同,這手一厘一刻的比例無疑完美到了極致,與麵部的普通相比更是大不相稱。

在他還未踏入修煉的一段時間裡,他的手甚至成了他最招引旁人異樣目光的地方,在這以後很長的一段歲月裡,他學會了小心隱藏,才能不招惹他人的異樣目光。

直到他成為了眾人口中交相稱讚的大公子,到了最後甚至站到了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高度,他才終於無需再隱藏。

可他還是不喜歡這雙手,隻有在讀書時他才不會覺得這雙手特彆礙眼,但這雙手還是很讓人生厭,特彆是用這雙手殺人時,這種厭煩簡直達到了極致。

然而今天,衛以止發現,原來他最不喜歡的——不是用這雙手來殺人,而是被人所迫著,要用它來救人。

被人所迫,一個多麼熟悉,又多麼讓人生厭的詞語。

衛以止的心情微微起了些波瀾,這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斷情絕欲的百十年裡,今年似乎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但不管多麼不願,他還是強耐著,皺著眉伸出了手。

但他心中的不願沒有消去,所以這份不願下的薄怒,總是要有人承受的。

……

天外傳來一聲轟響,路上的行人望著有些暗沉的天空,都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在一處無人可知的陋巷裡,一名臉色灰白的男子躺在了地上,他身上沒有一處明顯的傷口,隻是有無數曾經哪怕細微到毫厘地傷口開裂著,彙聚成了小汩的血流。

他曾有過無數的傷口。所以這一刻,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流血。

不用特意的探查,他都能察覺到肺腑的開裂,他手腕處的骨頭已經在內部被節節碾斷,再也使不出力來,節節指骨扭曲著,襯著他躺在地上血水染開的場景更是可怕。

隻是縱使已經傷得如此嚴重,躺在地上的那人的眼神還是如同死水一般地平靜,不像躺在雨中的可憐傷者,反而像是見怪不怪般的戲外之人,哪怕是如此重的傷勢,仍帶著一副感覺非常平常的安定姿態。

他甚至沒有考慮什麼自身傷勢如何之類的繁瑣事情,因為所有傷勢對於他來說,隻有死和沒死兩種。

此時他甚至還有閒心想著些輕鬆的念頭。

——果然事情有蹊蹺,他特意沒殺那小子,在這裡等了那麼久,釣出的魚可千萬彆太小啊。

還有就是恍然大悟地想道原來到了這時候,上京中都還有要不分輕保人的傻x後台啊!

男子有些無聊地盯著臉側爬過的一隊螞蟻,他真情實意地想找個人問問。

有這些人在,齊國怎麼還沒亡?

……

…………

隨著衛以止收手,一個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跌落在宴飲樓的大廳地上。

青年當然沒有閒心去做什麼查看的動作,他正要大步離開時,腳步突然一滯,卻沒有轉頭。

廳中那昏迷不醒的人肩上,一塊影石碎成齏粉。

……

最後的餞彆宴結尾雖然不算圓滿,卻也算是一個正式的告彆,讓葉府的下人攙扶著喝得醉醺醺的葉府弟子們下去後,葉齊和其餘還算清醒的同門一一辭彆。

他再回到秘境中的住所時,葉府敬事堂已經備好了仆役,車馬還有護衛,等著他出發。

馬車由層層繁複的陣紋銘刻著,除了車馬外的一位仆役沒有修為在身外,護衛和車夫身上的靈氣渾厚,葉齊隱隱能感覺到他們都境界是比他要高的人。而駕車的靈馬似通人性一般,察覺到葉齊的目光時,平靜地低頭望了葉齊一眼,便如雕塑一般站著不再動,竟隱隱有些讓葉齊心悸的氣息傳出。

這般的配製對於一位引氣入體的弟子來說排場不可謂不大,葉齊驗實了那些人的身份後,便不再多問,抬頭上了車。

馬車外表看上不大,內裡卻極為寬敞。如同一個居室一般,不僅各樣東西俱全,人的活動也不會受到限製,外麵隱隱傳來馬蹄的踏步之音,車裡卻絲毫不覺顛簸。

車裡似乎染了什麼熏香的氣息,安然溫暖得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衝淡了他身上帶著的酒味,葉齊走近隔間,被褥溫軟,像是被曬過之後的溫度和熟軟,葉齊躺在上麵,竟久違地有了點安心的感覺。

身上的酒味和房間的熏香混繞著散入筆尖,葉齊閉眼躺著,有了些朦朧的睡意。

突然,他察覺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葉齊睜眼坐起,他睡下時解開了發帶,此時散下的黑發散了滿肩。

那樣子不知為何竟好似比先前那高不可攀的仙人子弟的模樣還要多了一絲人間的氣息。端來盆子為他洗漱的侍女想到自己的職責不禁羞紅了臉,慌忙著低下頭去。

葉齊望見她手上端著的洗漱用的溫水與帕巾,明白過來後便自然地接過,他一向不喜外人觸碰,便示意侍女退下,自己來弄。

洗漱完全後,他便讓那侍女下去,今夜都不必再來服侍。迎上葉齊無動於衷的眼神時,侍女打了個激靈,方才將腦子裡一刹間有過的綺思全部抹去,她恭敬地應是便小心地下去了。

待房內隻剩他一人後,葉齊走到門前,他將乾坤袋中的一條靈封取出,然後用神思打入門中,這樣就不會發生有人闖入他還沒有察覺的事情了。

這房內的熏香極其助眠,不過一會兒,他的睡意便沉沉湧上,葉齊也沒有刻意地興起抵製這股睡意的念頭。他睡下後,一夜無夢。

再醒來時,從那車夫口中,葉齊方才明白他已不在上京。他此行要去的地方離上京並不算遠,去的地方更是屬於葉府名下的一片莊子。

葉齊斂眸,他也不再多言,坐在毫無顛簸的馬車之上靜心修煉著。不知何時,方才等到了門外車夫的一句到了。

下車以後發現與想象中的不同,他抬眼望去,高挺的古樹直入天際,抬頭望去視野都被一片綠意籠罩。

從人群熙攘之地回到了古木幽森的林中,葉齊還有些不適,心境上卻很快地調整了過來。

高拔得近乎遮蔽天空的林中透著沁入心脾的濕意,他沿著一條通入林中的羊腸小道一直走入,在這漫長的似乎沒有終點的小道上途徑了溪流,山坡,最終才在終點處望見那被籬笆包攏起的茅廬。

遠遠望著那茅廬,便透出一股許久無人修繕的荒涼之氣。葉齊推開門,將這處所看在眼裡,他仔細地尋看著,終於在那茅廬的後院處,找到了自己要看護的靈田。

隻是這靈田因為無人耕種,早已荒廢多時。此時靈田上長滿了茵茵一片的野草,因著靈田中殘存的靈氣滋養,靈草已經近乎長到了齊人的高度,生機勃發得翠綠耀眼。



最新小说: 李逵的逆襲之路 輕物語集 我的妹妹是主角 迷宮飯:我在迷宮開自助 開局簽到百倍修煉速度 神秘複蘇之詭學人 洪荒我成了先天神聖 穿越東京泡沫時代 朕是貓 星際之棄子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