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
老者,也就是柳冼山拚命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是遇到高人了,而這高人若是心存了作弄的心思,他也隻能乖乖順著人家的意思來辦,畢竟若是隻懂那一派高人風範,他也不可在這天將城龍蛇混雜的地方擔任吞筵門的客座。
想到這裡,老者察覺到身體中的大竅一鬆,自己恢複了開口的能力,他先前的倨傲神態全然不見,便帶著如同世俗之人親切笑意地問道。
“我哪敢當您的前輩二字啊?高人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吩咐我柳冼山去辦就是了。”
他這幅能屈能伸的樣子倒是讓葉齊想到了黑行城的一個人來,然而很快,葉齊搖搖頭,將自己莫須有的念頭甩開。
此時的他靈脈中僅有的靈力,在剛才抵擋老者的一招中已經用儘,而若是老者逃脫開了再用法術,下一次他就沒有那麼輕鬆能夠抵擋下來了,因此葉齊沒有放開挾持著老者的姿勢,他隻是一邊積聚著自身靈力,一邊開口問道。
“我並不想和誰結下仇怨,隻是想找一位禦獸師,能夠救護一下我的銘獸,”葉齊頓了一下,方才說道,“如果您……救不了的話,也請您告訴我天將城中有哪位前輩擁有救治它的能力,我定有重謝。”
此時命都在彆人手上,柳冼山哪還能說個不字啊,然而挾持住他的那人說話溫溫和和的,看著也是副文雅公子的樣子,這話說得倒也是誠懇,柳冼山本來就沒有太多敵意,如今倒也歎了一口氣,倒也順著這話說道。
“唉,小公子啊,我實話和您說吧,您這銘獸,已經不是什麼重傷不重傷的事情了,我看它不知用著什麼法子被吊著一口氣,倒像是……唉,您若是真心可憐它,便趁早去城裡找一位玄階的禦獸師大人,看能不能解開和它的銘文,然後儘早了斷了它性命,也省得它受這筋脈寸斷之苦。”
許是話頭被引出來了,柳冼山歎著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看它倒是個性子烈不願叫的,但是這傷重得就像是……有人在它體力把筋脈活活鎮斷一般,這種傷勢就很難再救得回來了。”
“我先前聽著您叫我救它,還以為是您故意捉弄我的……”
老者這話說得是誠心誠意,葉齊平靜地聽著,覺得懷中蜷縮的異獸重量輕得就如同鴻毛一般了。
“那我……如果執意要救呢?”
柳冼山的話卡到一半,卻沒料到這位是個連話都聽不進的主兒,他啞了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您要是救,那就救吧……,”許是想到了什麼,柳冼山連忙說道,“隻是我力不能及,也許城裡那些頂尖的人物還有法子呢……”
然而也終究是托辭,柳冼山想了一想,倒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裡還有些靈獸的用藥,您若是喂了,它還能吃進去一點,倒也應該是能夠挨到天將城的吧,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也沒什麼法子了。”
察覺到體內又多了些靈力,葉齊在袖中的手微微晃動著,引動著體內的殘雷成了一道符紋的筆劃,這道封印著殘雷的符紋無聲息地融入了他手下製住那人的身體裡。
葉齊做了出手的準備,卻是果然依言放開了柳冼山。
柳冼山麵上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卻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這位層次比自己還要高青年麵前逃脫出來,他在袖中一掏,拿出一瓶白玉的瓶子。
顯然這事物也是極其珍貴的,他一邊拿出麵上忍不住露出些肉疼之色。
“將這個每天一勺地喂了,若是喂得下去,倒也能撐到它到天將城。”
葉齊沒有猶豫地收了下來,倒是完全收起了脅迫著老者的動作,他平靜抬起眼,認真地說道。
“大恩不言謝,到了天將城我定當上門酬謝。”
葉齊退開,眨眼間便從馬車門上跳下,圍著馬車的幾位武人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看見幾個點地間那人的身影便不見。
“前輩……”
圍著馬車的幾人遲疑地叫道,倒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們還以為上車的那人是高人的弟子門生呢。
柳冼山倒也有些意外,他悠長一歎,心中說不清是個什麼複雜感想。
“沒事了,繼續趕路吧。”
吵吵嚷嚷的這一行鏢程便似乎隻是遇著了一個小意外,沒什麼阻礙地繼續前進著了。
……
直到遠遠感覺不到任何人的視線,葉齊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