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枝條_仙界之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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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枝條(1 / 1)

仙界之主!

而這些殘魂無辜被波及,因著將來形成會殘害更多人命的鬼城,因此被他收入了木釵之中。

葉齊也明白,這不是長久之法,這些殘魂離體過久,已經屬於神智全部喪失,隻靠著一腔執念存在的鬼物了,而這修真界中沒有讓凡人死而複生的法子,如今趙北尹已死,道人的神魂和蟲王都已被他收複,這些殘魂隻怕哪怕再不甘,在執念不存在之後也隻能如同尋常魂魄一般消散於天地之中了。

沒有再多想,葉齊在心中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便決定將它們分批放歸回天地之中。

然而葉齊沒有失去應有的謹慎,畢竟鬼城形成的條件雖屬偶然,可他也覺得天將城形成的鬼城事情仍有些詭異,他也不清楚這是否是因為他難得第一次順風順水地沒有出現意料外的事情而做成收服魂魄,所以覺得有些不安穩。

葉齊搖搖頭失笑著,以防事久生變,他不再多想,懸空的木釵順著靈力緩緩轉動著,葉齊將神思探入木柴之中,卻沒有深入空寂中查看,他決定先將三縷魂魄從木釵中放出來。

當那魂魄出現在木釵外時,陰風陣陣傳來,三個數米高的高大陰影橫空拔起出現在這曠野之上,身體凝實得仿佛便連陽光都不透,眼若銅鈴,宛如人的麵容被硬生生揉開扯開一般地露出毫不協調的顛倒模糊五官,卻又仿佛是數十張麵容出現在這陰魂之上一般的,每一張都露出不同而或痛苦或讓人心生不安的詭異姿態。

青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這些陰魂或拔高,或露出各種詭異而猙獰的姿態。

三處陰影宛如揉開的麵條一般長長地升著數米長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朝著它們包圍中的無害青年猛然攻擊下來。

然而不過一個呼吸間,這三處鬼魂便使儘了吃奶的力,朝著完全相背於青年的方向奪命狂奔著。

開玩笑,如果被那煞星抓住了,豈不是還要被困住一次?

它們三個雖然全無記憶,卻也不是那種傻傻就衝上去的蠢貨。

披散著一頭墨發的清俊青年平靜地望著不過一個呼吸間,便在他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三個鬼魂,外表仍是平靜無瀾的,隻是他心中那股應驗了他不祥預感的沉沉,便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齊心中沉沉,感受到那在他的神思查探範圍內,如同蝸牛速度行進著的三縷魂魄,他暫時沒有動手抓住它們的打算,而這裡萬裡無人,他也想看看這群不僅沒有在天地間消散,反而魂魄越發凝實的魂魄,到底想做些什麼。

而當務之急不是它們,他需要的是先弄明白,這些鬼魂的“變異”,到底隻是這三縷魂魄上出現的特例,還是那木釵中所有魂魄的常態。然而三縷鬼魂中全部出現的那與尋常情況相差巨大的相同異樣,已經足以讓葉齊心中生出了些許不祥的預感。

果然,在看到木釵空間之中萬鬼狂歡的一幕時,葉齊隻覺得自己已經形容不出此時他到底是何心情。

在繼續深入地看到千百縷凝成實體的魂魄拆了那不小的木屋,在清澈的溪流中歡快地互相打著水仗,在野草地上祥和地一起躺著,或者乾脆打起滾的一幕時,他隻覺這些魂魄不是枉死,而是來到了一處樂園之中,其中甚至有幾縷已經凝成實體的魂魄開始用著特殊的張牙舞爪般的肢體語言交談了起來。

而從它們中最凝實的一縷魂魄簡單地伸出數丈的陰影,然後化成可怖而尖利巨大的利爪,這利爪以自身為中心毫不轉身地畫出一個大圈,最終又伸回到了自身之中,而其它的鬼魂則乖乖地退開這個範圍,再由其中魂魄最為凝實的鬼魂進行與上一縷魂魄相似的用利爪圈出一大塊區域的位置。

當然,這塊區域自然是要比它上一級的魂魄少上一些的。

而在繼續看了這十數縷魂魄依葫蘆畫瓢的動作之後,葉齊已經意識到了它們此時竟然已經開始分地盤。

而那最初分得地盤的魂魄此時甚至已經開始懂得抓壯丁,它如同鐵鎖一般的利爪向著附近魂魄最虛弱,還未來得及逃竄的魂魄聚集之地一抓,便已經開始了最低級的展現自己能力,威嚇弱小的魂魄臣服,最後將它們一個個如同蘿卜載坑一樣地圍在自己地盤的邊界上。

而剩下的魂魄,卻也是極其聰敏地學了最初那個鬼魂的動作,它們有序不亂地按照實力抓著魂魄,而被抓中的虛弱魂魄宛如傻了一般地任他們動作著,最後就真的聽了抓自己的魂魄下的命令,規規矩矩地就站在那區域邊緣。

而一些無憂無慮地在溪流草地上嬉戲,到處亂逛的魂魄,隻要沒有進入它們的地盤,似乎因著距離太遠,它們也沒有心思再去抓。

然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十數隻形態凝實得已經和他從木釵中放出的三隻鬼物相差無幾的魂魄,有意無意地便將那木屋圈成了一個牢牢的圈,仿佛守護著一件極其重要的寶物,它們沒有向那木屋再進一步的心思。

此時葉齊方才留心到,那些形體凝實的鬼物抓著的這許多魂魄,便是那形體橫衝直撞著,將那木屋衝撞塌垮的罪魁禍首。

木釵中的世界會在一天後重新恢複最開始的狀況,因此對於這些魂魄引起的混亂,他並沒有在意,然而那十數隻魂魄有意無意展現出來的與鬼物不相符的神智和模仿能力,已經讓他隱隱察覺到了鬼物現在的異樣中,或許還有他沒有察覺到的諸多隱情。

而想要最快地從這些魂魄腦中得知這一切,毫不猶豫的,葉齊便將視線轉移到了那隻似乎隱隱為眾魂之首的形態最為凝實的魂魄身上。

下一刻,伴隨著一股巨力,那縷魂魄以著毫不驚訝,甚至可以說受寵若驚的順從姿態,被靈力裹挾著從木釵中帶出。

在撤去了一切偽裝後,那縷魂魄展現出來的真實形態沒有一絲恐怖,甚至若不是那魂魄上散發出的縷縷黑氣,葉齊甚至難以對這縷魂魄生出一絲一毫的惡感。

因為那魂魄的本體,不是人,而是一截斷麵光滑的枝條,沒有給人太過訝異或殘缺的感覺,就如同這截枝條本來就是自成一體一般。

枝條上萌發出纖長而細嫩的葉子,有些與柳葉相似,所以哪怕是清楚柳枝有魂魄是一件極其怪異之事,也很難讓人生出過多的厭惡之感。

那枝條微微抖動了一下,葉齊便感覺一股輕緩而難辨雌雄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察覺到那聲音沒有惡意之後,葉齊便靜靜聽著,看那枝條到底想和他說什麼。

誰知那枝條的第一句話就是,“能將那蟲子放我遠些嗎?我看著有些害怕。”

那聲音十分柔和有禮,就如同是一位性子溫和的人在平靜而懇切地征求著他的意見一般,葉齊看到他手中的蟲王和身後的蟲種張得口涎都恨不得流下來的垂涎欲滴的樣子,沒有多言便將蟲王和蟲種用靈力縛著,確保它們不會陡然發出攻擊。

那柔和的聲音輕輕地答了一聲謝謝,然後便開始講述它的故事。

據它所言,它本是從小便在上古絕地中的一顆銀魄聖樹,卻因著被上古絕地中莫名遷來的一群“惡客”盯上,足以遮蔽山穀的銀魄聖樹不得不為了自保,而將自己分散開來,以期自己的哪一處枝條分部能夠躲過那群惡客的襲擊,重新找到一處紮根開始生長壯大。

而它的這截枝條則是因為實力不濟,最終隻能飛在一處尋常柳樹身上,這百千年來,逐漸和它相通的分部反而沒了訊息,而它因著實力低微,氣息最淺,又寄生在一顆尋常柳樹身上,偽裝成最為尋常的柳枝生長著,竟僥幸地躲過了被惡客盯上的一劫。

而它因著隻剩下一截殘枝,本來渾渾噩噩地過著,神智未通,卻也能算得上是逍遙毫無煩憂,相信自己總有能夠離開這千百年不變的城池的可能,可它寄生的那顆柳樹卻在戲坊旁邊,聽著那些哀怨纏綿的絲竹和戲曲之聲,不知為何,哪怕體內足夠支撐它轉移和使用法術的靈植精元全部耗儘,它的神智也在逐漸回轉了回來。

而神智越是清醒,便越是絕望,因為它已經在這柳樹上長了數百年,偽裝得近乎天衣無縫,然而偽裝天衣無縫的弊端也顯現出來了,那便是幾乎所有修者,都以為它隻是一截尋常的柳枝,哪有人會給一截柳枝彙聚靈氣的法陣呢?

沒有彙聚靈氣的陣法,耗儘靈植精元的它甚至連為自己開口都做不到,便連求助這條後路被斬斷了。

而先前混混沌沌過得倒是開心,如今恢複了神智響起往日尊榮的它卻是痛苦不堪,沒有靈鳥和山靈猴尊敬的供奉,沒有溪流特意繞彎的灌溉和尋常草木熙熙攘攘的尊敬圍在它周圍的樣子,它覺得這般苟活簡直沒有任何意義,卻也沒有了尋死的能力。

本以為自己再無重見天日恢複昔日榮光一天,它卻沒料到竟因著天將城的一劫,有幸從天將城和上古絕地旁逃了出來。

枝條輕顫著,仿佛便讓人想到美人含淚的一幕。

它動情地說道,隻要日後再能找到一處生根抽枝,就一定能再恢複往日枝繁葉茂得近乎隱蔽著山穀的銀魄聖樹。

這個故事萬分的淒慘動人,配著枝條恰到好處的遲疑和停頓,甚至還有輕顫的仿佛泣音的不穩之聲,真不真實葉齊還沒有下斷定,倒是確定這枝條確實是在戲坊旁聽過十幾年癡男怨女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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