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
“你,你,你……”
白蟲氣得狠了,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說完。
“我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結巴蟲子……”
終於在那白蟲身上找回了所有的場子,銀魄聖樹的枝條抖動著枝葉上為數不多的幾片葉子,仗著那白蟲吃不了它,此時挑釁地問道。
聽著它們兩個不停地吵架,陸岱望聽得有些煩了,它的兩個爪子分彆按著枝條和白蟲,將它們滾著摩擦著泥地靠在了一起。
白蟲被天瀾獸的爪子帶得暈暈乎乎的,卻不明白大佬要它乾什麼,枝葉先它一步地猜中了那長毛怪的心思,它心中一咯噔,頓感不妙地想道。
慘了,它太過得意忘形了,現在身家性命都在那長毛怪手下,做小伏低的道理它怎麼不懂呢?那長毛怪不會是真的要把它……
隨著間隙的陽光透進,那枝葉感覺到了熟悉的恐懼,它的葉子在邊緣一望,便看到了那白滾滾的蟲子挪動著身體,往它這裡鑽來。
啊可惡!這長毛怪簡直卑鄙無恥至極!知道它哪怕被長毛怪吃了,也不想被那白蟲啃,還偏偏放那白蟲進來!
但想讓它伏低做小,它簡直是做夢!
心裡這麼想著,枝葉抖了一抖葉子,正要一身正氣地大罵那長毛怪時,便見那白蟲低了頭,一動一動地要從那間隙裡鑽進來了。
枝條立刻嘶開嗓子,大聲叫道“大王,小的無辜啊,求大王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啊!!”
它不愧在戲坊旁浸淫了數百年的年月,看著這一中氣十足的哭喊,嚇得那白蟲一頓。
枝葉忍不住自豪地抖動著葉子,然而它還是記得自己要保住性命的目的的,所以此刻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爆發出了更為淒厲的喊聲。
“大王!!大王!!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是……”一不小心帶上戲腔的枝葉話鋒一轉,熟練至極地將鍋扣在了白蟲頭上,“那白蟲陰險狡詐,我害怕大王被它蒙蔽,才冒著惹怒它的危險出言相諷啊!!大王啊,你不能錯怨忠臣啊!!”
天瀾獸眼中露出了納悶之情,它低著頭,略微鬆開了那枝葉的葉子,卻還按著那枝乾。
枝葉嘗試著動一動,紋絲不動。
它又嘗試著使儘一半力氣地動一動,還是紋絲不動。
它第三次再嘗試著使儘全身力氣地掙動,當發現天瀾獸的爪子還紋絲不動地按在它葉子的主乾上,它終於認命地認識到了它和長毛怪之間的差距,這次哭喊出的聲線中的撕心裂肺更為真實動人了。
“大王,我真的是……”
然而還未等它將心中洶湧澎湃的情感完全宣泄出來,它就聽到長毛怪開口問它。
“你怎麼知道我叫大王?”
陸岱望平靜地看著它,順便舔了舔自己按著白蟲的那半邊爪子,它細細嗅了嗅,沒有吃白蟲時候那股臭臭的味道,這樣它被人類抱的時候就不會把那味道留在人類的衣服上了,陸岱望對於白蟲的懂事感到還算滿意。
而銀魄聖樹的枝葉此時膽戰心驚地看著那長毛怪,長長的毛裡寒芒隱現的利爪,心裡頓時了悟了。
那長毛怪,竟還嫌折辱得它不夠,還要讓它再卑躬屈膝些嗎?!!
它可是長在戲坊旁,聽了來來往往的人數百年帶來的忠臣烈曲的枝條,它難道會為因著長毛怪的脅迫,再度放棄自己的尊嚴嗎?!!做一個長毛怪腳下阿諛奉承,任它驅使的銀魄聖樹嗎?
莫說它不答應,就是從上古時起就不願再被人類培育的銀魄聖樹一族,都是不會答……
舔完了一邊爪子,天瀾獸打算舔一舔另一邊按著枝葉的爪子。
然而還沒等它將舔完的爪子放下,它爪下的那枝葉便發出了地動天驚的一聲叫喊,嚇了天瀾獸毛一炸,差點直接將那枝葉活活按死。
感受到那不斷加重的力道,枝條心中一腔悲憤,也不阻礙它有感情地朗聲念道。
“啊!那自然是因為大王英明神武,霸氣非凡!一看就讓人心生敬服之意!大王如此王霸之氣,如果大王擔不得這大王二字,還有誰能但得呢?所以小的第一眼,就看出大王定然是大王啊!!”
枝葉這番話叫了它名字許多次,天瀾獸聽得頭暈眼花,忍不住想按著它閉嘴安靜些。
然而會錯了意的枝葉此時哪怕被悶著,聲音也如同撕心裂肺也要吼出來一般地真情動人“若是能在大王麾下做牛做馬,那是小的不知道多少輩子才能修來的榮幸啊!!”
說完這番後後,枝條隻覺得熱淚盈眶,難以再說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