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四五點，昏暗的樓道中，響起一道悲憤欲絕的聲音。昏暗的出租房間裡，牆麵粉刷的膩子已經開始大麵積脫落。
地板的縫隙中是經年累月留下來的汙垢。
老舊的空調外機噪音很大，吵得讓人心煩。
不大的房間裡，隻有一張書桌，一張硬邦邦的床板，牆角放著兩個啞鈴。
除此之外，彆無他物，客人來了連坐的凳子都沒有。
就這樣的環境，還有許多的打工人住不上。
在這樣狹小、破敗的房間裡，卻有一名花容月貌、身材曼妙的女人躺在簡陋的床板上。
張羽曦素麵朝天，麵無表情地看著屋頂，雙眼瞳孔無神。
向下看去，隻見這個男人臉上帶著興奮之色。
一雙水晶高跟鞋吊在張羽曦白嫩小巧的腳丫上，好似隨時都可能脫落。
一顆顆淚眼從眼角滑落，打濕了鬢角的頭發。
那是屈辱的眼淚。
哪怕是在張羽曦最落魄的時候，也從未住過這樣的房間。
李墨雖然很喜歡中廚，但對西餐也不抵觸。
李墨用手指挖了一點奶油，送入張羽曦嘴裡，眼裡帶著期待，有些緊張地問道“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啪！”
張羽曦將李墨的手打開了。
張羽曦眼裡布滿血絲，聲嘶力竭地衝李墨吼道“你怎麼能這樣羞辱我！”
“唰唰！”
李墨從枕頭旁邊抽了兩張紙，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李墨也沒有生氣，隻是麵帶譏諷看向張羽曦，“命運的饋贈，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頓了頓，李墨接著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又沒有強迫你，現在我不過是在行使我應得的權利，不是嗎？”
“嗚嗚！”
張羽曦坐在簡陋的木板床上，雙臂環抱著小腿，將腦袋埋在膝蓋上，輕聲啜泣。
張羽曦後悔了，不應該為了資源，委身於李墨。
他沒人性的！
李墨雙手抱著臂膀，居高臨下看著張羽曦，“你要是後悔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
張羽曦臉上帶著淚痕，眼神麻木地一件件穿好衣服，水晶高跟鞋踩在床邊的地板上，起身準備離開。
李墨一愣，表情語氣故作誇張道“哎呀？你還真走啊，我就說說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張羽曦臉上露出驚懼，忍不住後退兩步，“你你想要做什麼？”
李墨皮笑肉不笑道“想想你的電影女主角，就這樣放棄了嗎？我倒是沒損失，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這些天白白便宜了我？”
李墨覺得這些女明星可真是有意思，就像是張羽曦，就算不要電影女主角，她也餓不死，可她現在卻為了一部不知道會不會撲街的電影女主角，而被自己潛規則。
張羽曦嬌軀一顫，抬起的腿再也邁不下去了。
‘已經陪了李導兩個晚上，為了電影女主角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現在放棄我什麼都得不到。’
張羽曦悲哀地發現，從自己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條不歸路，隻能忍辱負重、匍匐前進一條路走到黑。
‘可是這負重未免也太多了吧？’張羽曦心中滿是悲涼的想到。
李墨看著遲遲沒有邁開腳步的張羽曦，笑眯眯問道“想明白了？”
“對不起導演，剛才我反應有些過激。”張羽曦屈服了，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尊嚴被李墨踩進泥裡。
李墨一臉和藹，輕輕撫摸著張羽曦的腦袋，似是自言自語道“果然，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滾石，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不過這樣更好不是嗎？
要是人人都安分守己，不求上進，我這個導演當著還有什麼樂趣？”
次日清晨，李墨從睡夢中醒來。
李墨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詢問著張羽曦，“我要出門了，你跟我一起走，還是在房間裡睡一會兒。”
張羽曦被叫醒了，坐在床上，雙眼沒有焦距。
‘原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啊。’張羽曦眼裡帶著一抹失望，回過神來，“我和你一起走。”
李墨點了點頭，“那正好你送我去公司，省得我打車了。”
張羽曦看著李墨欲言又止。
見到張羽曦這副模樣，李墨好奇地詢問道“你想說什麼？”
“導演，你有錢拍電視劇，拍電影，就不能改善一下你的生活嗎？”
張羽曦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生怕惹怒了李墨，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張羽曦想不明白，李墨為什麼能夠忍受這樣的環境，有了錢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
這也就是張羽曦知道李墨的能力，拍了兩部劇大火，特彆是《開端》讓李墨賺得盆滿缽滿，現在手裡還有一部投資數億的大製作，換成彆人，看著這狹小破舊的房間，恐怕都會認為李墨是一個騙子。
“我是出身農民家庭的孩子，從小到大窮怕了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錢我一分都沒敢花，全躺在公司賬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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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一臉感慨道，這話純屬騙著她玩的，李墨新租的房子裡麵還住著楊超月呢。
不過李墨也的確沒有什麼大肆消費的想法。
有些人突然暴富，會報複性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