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方打斷了他的話，笑罵道“小聲點兒，這種事能在宮中說嗎？小心隔牆有耳。”
“不過，這主意不錯，回頭咱們可以細談，眼下我們兩家可不能再鬥來鬥去，便宜了彆人。”
蘇正方的話音剛落，兩人立刻警覺地環顧四周，仿佛擔心真的有什麼耳朵藏在暗處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董思成點了點頭，他明白蘇正方的話中深意，蘇、董兩家之間的爭鬥由來已久，若是再這樣下去，不僅會消耗掉兩家的實力，更有可能讓其他勢力有機可乘。
他低聲說道“蘇尚書所言極是，此事我們需得謹慎行事，待得時機成熟，我們再詳談此事。”
"董太傅，老夫心中有個疑團難解，你女兒身居太子側妃之尊，你本人更是太子的嶽父，若是太子有朝一日登臨皇位，董家豈不是權勢更大？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甘願冒此風險呢？"
蘇正方的話語中，雖帶著一絲戲謔，卻也透露出深深的防備之意，仿佛在試探董太傅的真心。
董思成聽出了弦外之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不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蘇正方肯定還要防備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向蘇正方，怒從心生，咬牙切齒道“今日清晨，媚兒因與太子爭吵，原因是他竟想娶那個賤婢為妻。我本以為太子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但他卻處處維護那個女子，甚至辱罵我女兒是野雞，還命令媚兒向那賤婢道歉。”
“我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我甚至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過。現在，他們卻聯手欺負我們父女，這種屈辱，老夫怎能容忍！我要讓那些欺負我女兒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他是太子也不行。”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恨不得現在就要找秦昊討個公道。
“太子這一點兒做得確實有點兒過分了，放在誰身上也不好受，你僅僅是要討個公道，讓太子低頭嗎？如果這樣的話，你也大可不必以身犯險呀……”
蘇正方雙眼微眯，冷靜地觀察著董思成的表情，猜測著他真實的目的，試探性地問道。
兩人都是老狐狸，在朝堂上爭了這麼多年，誰也奈何不了誰，彼此都相互防備，從來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
養心殿內，秦昊領著李震、王翦、謝安和史明翰四位重臣，步履沉重地走向皇上的病榻。
四人的眼神中滿是對皇上的忠誠與關切，但當他們看到皇上那病弱不堪的模樣時，立即陷入悲傷的情緒。
皇上的臉色蒼白，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顯然是病入膏肓，命懸一線。
此刻，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離他們而去。
李震四人跪在病榻前，麵露悲戚，低聲喊道“皇上，老臣們來看您來了。”
太宗皇帝聽到他們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讓秦昊將他扶起來。
秦昊聽從了他的旨意，緩緩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看到你們來了，朕很高興。”
太宗皇帝好似強撐著身體的不適，精神好了不少，說話也利索了，“你們也不必傷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朕已經看開了。”
“朕要先你們走一步了，朕要去見太祖皇帝，要和皇後團聚去了。”
“皇上……”
四人數度哽咽，抽泣道。
太宗皇帝置若罔聞，繼續沉聲講述“朕早已暗中留下一道遺詔，藏於太極殿禦座之上方的匾額背後，此事無人知曉。”
“待朕百年之後，爾等需立刻取下，扶持皇太子秦昊登上皇位，不得有誤。”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皇者的決斷與權威，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