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隻想先找個地兒落腳,就叮囑雲若夏要小心注意,沒有一同前往。
隻是眼下要尋個落腳的地兒可不簡單,樓台亭閣都讓那些富貴人家早早派小廝前來把位置給占了,而沿小溪的兩邊,自是被那些文人墨客占做曲水流觴所用。
四人繼續往前,可算是在一塊不大起眼的地兒找到落腳之處,雲若春也繞了回來,隻不過身後隨著一條大尾巴。
秦禹沒有把自個兒視作外人,幫著雲若春打開食盒,率先將那一大塊棉布給拿出來鋪到地上,又將食盒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好。
雖然他們的裝備對比其他人搭起的篷子是要簡陋點,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彆樣的樂趣?
雲苓是這麼想的,她拎起一塊重陽糕,拔掉上頭的小彩旗,咬上一口就往布上躺,這重陽糕吃的挺有嚼勁,裡頭的果仁,石榴子,銀杏和栗子在口腔裡打架,好吃是好吃,可張氏放的料太足,她嚼得腮幫子有點兒累。
小白湊到雲苓的跟前,高興地舔她的臉。
“你不能吃,吃了可是會躺板板的。”
小白有些泄氣,本想做一個下犬式伸伸懶腰,乾脆一屁墩子坐下,時不時用手扒拉雲苓。
“你再扒拉,再扒拉我試試,信不信我、”
“小二娘,吃重陽糕呢,要不要配上一壺菊花酒咧?”
雲苓見到曹叔,蹭地一下就坐起身,頭上的菊花噠地一下落下來。
張氏連忙說道“曹叔可彆見怪,這丫頭野慣了,皮的緊。”
曹叔哪裡會見怪,這可是陸家未來的女主人,他恭敬還來不及呢,
“沒事,小二娘這是真性情,難得難得,隻是不知小二娘現在可有空閒見一見咱們的陸少東家?”
“有,煩請曹叔帶路。”
雲苓立馬站起身,簡單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皺就跟上曹叔。
小白見雲苓走了,自是屁顛屁顛跟著,雲勝華和張氏覺得不妥,但細想陸應淮也是見過小白的,還與它玩過一會,應不會有問題,所以也就隨它去。
來到一臨水的小閣旁,曹叔就止住腳步,看向雲苓道
“小二娘,少東家在裡候著,你進去就可。”
雲苓不懂曹叔為何不一同隨著,他們商議的又不是什麼私密之事,何必要弄的這麼神秘,但她畢竟是求人的一方,彆人說什麼,她照做就是。
雲苓應下之後,走上兩級台階就可見到立在走廊邊的一道月牙白身影,她瞧著這人的身形和衣衫很是熟悉,仿佛剛才見過,但正要開口詢問時,小白先她一步跑上前,使勁蹭這人的小腿。
陸應淮回過身子,往屋裡端出一盆魚頭湯放到角落裡,“小白快去。”
雲苓驚呆了!
這……
這……這……這……
這人是陸應淮???
造孽,她當時就不應該捏他耳朵!!!
遭了,這下定是要與她算賬的。
“趕過來也餓了吧,可有吃過東西?”
“我是再也不要吃重陽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