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臭蟲,下館子有意思吧?”
雲苓細品剛才裴霖的舉動,不可否認是挺有意思的,便點頭回應道
“不錯,誒,似他們這些人是不是在滿汴京的酒樓跑,所以知曉的消息多?”
“這話不差,在汴京除了一兩家店比較特立獨行,不讓這些人入內之外,其他的酒樓飯館,可多得是,有閒漢,有廝波,也有打酒坐,還有如今放桌上的這些小零嘴。”
“這些不是酒樓的前菜麼?”
裴霖將其都推到雲苓的跟前,說道
“不是,不過你儘管吃就是,吃過不夠他自會給你續上,你要是鐘意還可以買回去,臨走時與他結算便是。”
雲苓難怪覺得剛才一直有人盯著她,原是這般緣故。
她夾起一塊酸蘿卜往嘴裡放,雖是脆口,但酸的喲,就跟醋不要錢似的往裡塞,酸得她牙疼,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這酸蘿卜是不必續了。
裴霖識趣地將酸蘿卜這碟子給挪到邊緣角落的位置,再附上一個銅板兒,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將之收走。
“隻可惜當下不合時節,若是開了春,萬物生長,就會有不少挑著花擔子的小經紀,芳香撲鼻,賞心悅目得緊。”
雲苓又往酸豆角夾去,這豆角倒是好吃,酸酸辣辣的,惹得人忍不住再來一筷子,
“那花多人買嗎?”
“開了春,各家酒樓的餐桌上都會擺上各色鮮花,至於能不能賣出花去,就得看各人本事了,咱們日後有的是機會,你大可親自瞧瞧多不多人買。”
雲苓覺得裴霖這話有一點怪,什麼叫咱們日後有的是機會,汴京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冒險的新地圖,不管它有多繁華,多富貴,都比不得她在平城的家。
若是這次順利的話,她應不會再踏足汴京,所以這人,應該是說錯了吧。
雲苓沒有深究,不一會兒,那迎客的博士走上前來,詢問他們想要的菜式。
雲苓接過他遞來的如絲綢段似的紙質單子,臉上不由地多了幾分認真,她將昨日陸應淮帶回來的菜品都略過,先點了一個聽上去句很好吃的脆筋巴子,
然後再點一個三脆羹,百花棋子麵,炙烤乳鴿,還有一個蛤蜊蒸蛋,旋切萵苣以及從未品嘗過的西京筍。
迎客的博士走後,又有不少穿著白布罩衫,帶著青花布手巾的小廝小兒子們抱著瓷缸子賣辣菜,亦或是托著盤子賣水果乾,還有賣各色包子的。
雲苓盯著那些托盤子賣水果乾的小廝,隻見得他們賣的水果乾種類多樣,而且每個人賣的種類都不一樣,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她正想試一試那個叫“人麵子”的,便招來一喚聲,
“哎喲喲,是你!果真是你,沒想到咧,咱倆能在這碰麵。”
劉二郎自來熟地坐到雲苓這桌來,隻不過剛坐下,裴霖就對著他左看右看,疑問道
“劉二臭屁蟲?”
劉二郎當即就往裴霖看去,正疑惑是哪個這般大膽敢直喊他的名諱時,見到裴霖的一刹那,一整個人激動地跳起身,
“裴二?你是裴二?你他娘的終於舍得回來啦?!”
“果然是你這臭屁蟲。”
兩人激動相擁,看得雲苓一愣一愣的,難怪她總覺得這劉二郎給她有一絲絲的熟悉之感,原來是與裴霖有關。
“你們……認識?”
“自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