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的意思是,要把事情想清楚嗎?”弘畢竟還小,不能完全明白寶寧的話。
“我一會讓人送你去四貝勒府,馬上要過年了,不許打擾了你四嬸知道嗎?”寶寧給弘整理了下衣服,說道。
“知道了,額娘。”弘一聽,就露出笑容。
隻過了兩天,鐘嬤嬤就把消息打探出來了,“主子,錢嬤嬤雖姓錢,但是手上還真沒幾兩銀子,她早死的丈夫是個爛賭鬼,在外麵欠了不少銀子。”
寶寧臉上帶著幾分不悅。
“錢嬤嬤的兒子是郭絡羅府裡的馬夫。”鐘嬤嬤解釋道,“是郭絡羅氏給周氏的。”
聽到錢嬤嬤是陪嫁過來的,寶寧臉上不悅消了幾分,“我記得那時見她手上鐲子,不像是欠債的樣子。”
“這正是老奴要說的。”鐘嬤嬤皺著眉頭,“前段日子,錢嬤嬤那男人欠的銀子忽然還清了不說,還有銀子給她兒子娶了房媳婦。”
寶寧用指甲套輕輕磕了磕炕桌,“知道是誰嗎?”
“娶的是郭絡羅氏奶娘的遠方親戚。”這個消息還是鐘嬤嬤自家侄子一次偶然的機會打探出來的,“那奶娘在郭絡羅氏進府前幾天,贖了賣身契,回家了。”
“看來,咱們府裡這個還真是不招人喜歡。”寶寧一下子明白了,怕是整件事,那位郭絡羅福晉沒少參乎,先是藥,再是大夫,如今又是周氏,這要有多恨郭絡羅氏才能設下這樣的套害她啊。
每件事看起來都像是在幫著郭絡羅氏爭寵,可是仔細想起來,卻是使得郭絡羅氏無法翻身。
若隻是藥和大夫,還說得過去,周氏的死,才是最重要的,郭絡羅氏說周氏害自己,周氏喊冤,可是這還沒調查,周氏就吞金死了,給人一種畏罪自殺的感覺。
但是偏偏又留下了疑點,那錢嬤嬤手腕上那對金鐲子和忽然還上去的賭債,周氏本就防著郭絡羅氏,又怎麼會讓郭絡羅氏給她的人管箱子呢,那箱子裡還正巧是害了郭絡羅氏的香料。
這不說,錢嬤嬤的兒子忽然娶上了媳婦,那媳婦還是郭絡羅氏奶娘的遠房親戚,種種事情下來,讓人不懷疑郭絡羅氏都難,怕是錢嬤嬤兒媳的消息,也是郭絡羅福晉故意讓她知道的。
要不是前幾天剛到廟裡見過自己額娘安佳氏,寶寧也會覺得都是郭絡羅氏做的,但是現在,寶寧隻覺得郭絡羅福晉心夠狠。
“鐘嬤嬤,郭絡羅氏的親娘如今在郭絡羅府裡什麼位份。”
“聽說挺受寵的。”鐘嬤嬤重新弄了一下炭盆,“而且郭絡羅氏還有個親弟弟。”
“原來如此。”怕是郭絡羅夫人怕這個庶女太受寵,最後庶子威脅到自己的嫡子。
寶寧忽然覺得自己想左了,那血跡她隻往郭絡羅氏或者周氏身上想,可這個府裡,可不是隻有這兩個女人。
郭絡羅氏一心想福晉這個位置,想獨占著九阿哥,可是側福晉的位置,也是夠惹人眼熱的。
而且那血跡正巧發生在郭絡羅氏失了孩子那天,寶寧懷疑是提醒自己,可是也可能,是想害自己,隻是發生了郭絡羅氏的事情,所以下麵的手段就沒用上。
更可能那血跡隻是一個意外。
“秋桐,去給我查那幾天所有接近那個地方的人,包括我院裡的下人。”寶寧抿了下唇,說道。
“奴婢這就去。”秋桐趕緊下去了。
“主子是懷疑,咱們這兒有人?”鐘嬤嬤低聲問道。
“嬤嬤,那麼攤血跡查了這麼久,也沒個消息。”寶寧靠在墊子上,“而且九阿哥明顯是想隱瞞。”微微眯眼,“我不得不懷疑,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奴明白了。”鐘嬤嬤被這麼一提醒,心狠狠的跳了幾下。
“李嬤嬤查到多少了?”寶寧看向一直站在邊兒上的李嬤嬤,問道,不是查到什麼,而是查出多少,若是李嬤嬤已經全部查到,肯定會主動說,如今不開口,隻可能是查到的事情還不夠。
“老奴無能。”李嬤嬤臉色並不好,“最近這段時間,劉氏並沒有找二阿哥。”
“那劉氏身邊的人呢?”
“沒有。”李嬤嬤思索了一下,說道,“不過,郭絡羅氏身邊那個平兒,倒是來了幾次,說是郭絡羅氏給二阿哥送東西呢。”
李嬤嬤這麼一提,寶寧也有些印象,她是記得下人說過,郭絡羅側福晉給二阿哥送了不少吃的玩的,她當時隻以為是郭絡羅氏想拉攏二阿哥,畢竟當初郭絡羅氏有身子,對二阿哥就沒那麼上心了。
可是現在想來,那個平兒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人,竟能短時間成了郭絡羅氏的心腹,那天看來,竟連劉嬤嬤都比不上了。
郭絡羅氏鬨的時候,幾次看了平兒的眼色,而且說的話,和郭絡羅氏平時說的話,也是有區彆的。
可是寶寧卻覺得那平兒不像是郭絡羅氏的人……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疲憊,“秋桐,你知道平兒的事情嗎?”
“回主子,奴婢對這個平兒沒多大印象。”秋桐仔細想了想,“隻記得有這麼一個人,那時候見她忽然陪著郭絡羅側福晉才猛地注意到她。”
“這個平兒……”寶寧心中有個猜測,隻是這個猜測讓她臉色一變,“嬤嬤你說,這麼一個人,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