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剛要下車,就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從橋上跳了下去。
連車門都沒顧得上關,秦鐘衝到橋邊,站在女子跳下去的地方。
借著月光,秦鐘看到河麵很平靜,河麵上的冰層也沒有絲毫破裂。
他媽的,果然是個女鬼。
秦鐘站在橋邊,朝著橋下看了三四分鐘,下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更沒有一點白衣女鬼的影子,隻有一片死寂。
就在秦鐘準備轉身回車裡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抹白衣。
還不待秦鐘轉過身,便被白衣女鬼抓著後背的衣服,一把從橋上推了下去。
隻覺得眼前一黑,秦鐘已經在水裡掙紮了。
冰冷的河水滲進羽絨服裡,羽絨服變得像石頭一樣重,拉著秦鐘往水底沉。
刺骨的寒冷,像一把把刀一樣,反複往身體裡紮。
秦鐘拚命往上遊,想要浮出水麵。可裝滿水的羽絨服拖拽著他一直往下沉,像死神的手一樣。
情急之下,秦鐘拉開拉鏈,脫掉羽絨服。
身體猛地輕鬆了許多,這才開始往上遊。
好不容易浮上去了,卻被表麵一層厚厚的冰擋住了。
秦鐘用胳膊肘猛砸冰麵,砸了好幾下,冰麵卻一點裂縫都沒有。
在水裡調整姿勢,猛地朝冰麵踹了兩腳。可冰麵依然完好無損,跟鐵板一樣。
秦鐘沒想到,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冰麵居然能凍這麼厚。
而秦鐘這時,憋氣已經到了極限。沒忍住,喝了一口冰冷的河水。
大腦因為缺氧,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秦鐘憑著僅存的意識,瘋狂用拳頭砸冰麵。
一拳接著一拳,朝著同一個地方不停地砸。隻要不完全昏迷,他就不停下來。
幸運的是,冰麵開始出現裂縫。隨著拳頭不停地撞擊,裂縫往兩邊延伸。越來越長,越來越寬。
終於,秦鐘一拳砸上去,冰麵裂開了一個窟窿。
雖然窟窿的大小,身體沒法出去,但頭伸出去是完全足夠的。
秦鐘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口氧氣。
就在秦鐘的頭要衝出水麵的那一刻,突然眼前又是一黑。
等秦鐘睜開眼睛,發現他正站在橋上。兩手撐著護欄,看著橋下的河麵。
羽絨服好好地穿在身上,衣服也乾乾的。
剛才的一切,似乎根本沒發生過,隻是一個恍惚,一場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女子的笑聲。忽遠忽近的,很飄渺,很詭異。
遠時就感覺在縣城的另一邊,近時又感覺就站在秦鐘的身後,貼著秦鐘的身體一樣。
秦鐘猛地轉過身,身後什麼都沒有。
女子的笑聲又從左邊傳來,秦鐘轉過去,還是什麼也沒有。
右邊,轉身,沒有。
突然,那笑聲似乎從橋下傳來。秦鐘低頭往橋下一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四麵八方,似乎都有女子的笑聲傳來。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白嫩的胳膊,饒過秦鐘的脖子。同時,一把冰利的刀,從秦鐘脖子處滑過。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秦鐘伸手,用力捂著傷口。
可鮮血還是衝破指縫,流了一身。護欄上,橋麵上,都是鮮紅的血。
而那詭異的笑聲,再次在秦鐘身後響起。
這次,秦鐘沒有轉身,而是身體微側,一把抓住身後女子的胳膊,將她拖到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