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正問到關鍵問題,他想知道杜烊當初為什麼帶著所有人離開了末塬鎮。既然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一個人霸占了整個末塬鎮,為什麼又要離開呢?
杜烊不得不離開的原因,至關重要,很可能是解開一切的關鍵。
然而,正問到這問題時,祁鈿卻提醒秦鐘,已經到齊家建材市場了。
秦鐘轉頭,透過車前玻璃,看了一眼市場的大門,裡麵黑漆漆一片。隨後,轉頭繼續問祁鈿“杜烊當初為什麼帶著你們離開末塬鎮?”
祁鈿將車停在3排12號門口,轉頭對著秦鐘淡淡一笑“秦先生,到地方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
即使晚上,祁鈿依舊戴著墨鏡。秦鐘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能點點頭,隨後拉開車門下車了。
“以後若要回煌烊酒店,給我打電話。”祁鈿說完,便調轉車頭離開市場,就好像知道秦鐘暫時不需要他的車一樣。
秦鐘看著遠去的車影,就像看著末塬鎮發生過的那些殘忍恐怖的事,隨著祁鈿一起離開一樣。
齊家建材市場已經廢棄,所有的商戶都搬遷到了新的市場。這裡在拆遷前,被暫時作為庫房對外出租。
晚上,市場裡又黑又靜,除了門口處有兩個昏暗的路燈外,整個市場都是黑的。
門口的保安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麵對麵站著,給說話都不一定能聽得見。
秦鐘打開手電筒,從褲兜裡掏出鑰匙。
遠遠傳來一聲貓叫,秦鐘轉頭,看到一隻貓從房頂上跳下來,躥進旁邊的黑暗中不見了。
秦鐘收回目光,將鑰匙插進鎖眼,輕輕轉動。
隨著卷簾門的升起,刻著末塬鎮三個大字的石碑出現在手電筒的燈光下。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秦鐘走到石碑跟前,伸手摸著冰涼,粗糙的石碑表麵“你要怎麼才肯告訴我,這所有的一切?”
秦鐘當石碑是個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一樣,對著石碑念念叨叨。
“杜烊啊杜烊,你當年離開末塬鎮時,為什麼要將這塊真的石碑帶走?”
“又為什麼要複刻一個假的石碑,放在末塬鎮呢?”
“隔了這麼多年,藏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將這石碑拿出來拍賣呢?”
秦鐘坐在石碑跟前,靠著石碑,自言自語著。
杜烊特意給秦鐘拍賣會的邀請函,又特意在此次拍賣會中,將這石碑拿出來,擺明了是給秦鐘下的套。
隻是秦鐘想不通的是,自己在這之中到底能起怎樣的作用呢?杜烊到底在做何打算?
秦鐘靠著石碑坐了半個多小時,沒想通杜烊的陰謀,也沒發現這石碑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許是近來太累了,秦鐘靠著石碑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秦鐘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站在公園裡,看著麵前的石碑,久久地站著。他聽到了嘶喊聲,求救聲,求饒聲……聽到了小孩的哭泣,聽到了女子的尖叫,聽到了男子的憤怒,老人勸說放下屠刀,神靈在看……
一瞬間,滿目血紅。視線所及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
就連空氣,都泛著紅暈……
秦鐘猛地驚醒,看到外麵的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