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那屈脾氣,拉不回來了,”馮雲峰被這人一提醒,也放棄了象泄了氣的皮球,恨恨地說,“李先生,你看該怎麼辦呢?”做父親的再怎麼著,也還是會擔心自己的兒子,擔心則亂。
李先生,名杏寒,馮宅管家,讀過幾年書,懂一些歪門左道,是馮雲峰的智饢團成員,經常出一些狠毒的計策,真真讓人心寒,所以人送外號“你心寒”。
李先生捏著下巴上獨獨的一根長長的須毛,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轉說道:“白天去天陰山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因為踫不到`鬼’,就沒有事的,白天踫‘鬼’的概率不高,也有人去過,如今仍然活得好好的,隻是這個丫頭必須要除掉她,否則我們馮宅不得安寧啊!老爺。”
馮雲峰道:“你有什麼好方法嗎?用毒的方法已經試過,讓她給識破了,現在不能再用了。”
李先生沉吟了半響:“我有個辦法,飛鴿傳書給二老爺,讓他派幾個高手來,晚上裝作打劫的,殺入馮宅後竄進她的房間,把她直接給剁了不就完了,在村子裡、江湖上都說得過去,不會破壞馮宅的道義名聲。”
馮雲峰一拍大腿:“好,就這麼辦。”
於是一條賊喊捉賊的計策就在等著雨菡了。他們也不稱稱,何必如此做作,馮宅在外人眼中有名氣嗎?就是在村中村民眼裡,恐怕名聲也是臭到不行了,還要維護他們所謂的江湖道義,實在可笑。
天陰山在陽光的照耀下,沒有半點不同,也沒有半點可怕,來到山腳下,歪立著一塊石碑:天陰山。一條彎曲也不算很陡的山路深入山中,這裡樹茂林密,所以山道略顯陰暗,但是仍然有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射到山道之上。
馮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氣不敢出的跟在雨菡身後,全然沒有了在馮宅中,那份鎮定自若的少爺本色,雨菡很理解他,本來他功力就很淺,三級武真,而且從小就被灌輸了天陰山恐怖的思想觀念,她相信,在他小時,調皮之時肯定被父母威脅過:你再鬨、再哭,就把你送到天陰山去。
他們沿著山道一直往上走,雨菡發現這條山路越走越寬,越走越平坦,周圍的村民都不敢上山,為什麼路卻沒有荒廢,而是好象經常有人、而且是很多人來往的樣子。
他們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雨菡轉過頭看了看終於放鬆了不少的馮淵,冷不丁的說道:“我覺得在山嶺上應該有一個寨子。”
馮淵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發現這位看起來孱弱地姑娘體力居然那麼好,腳步輕盈飛快,一點都不累,自己也算是練過一點功夫的男子都累到不行了,她沒事,他實在跟不上她的步伐,才要求歇會兒的。
其實也太難為他了,雨菡可是玄者,強人中的強者,這不是顧及他,三下、兩下早已經上了山嶺。
馮淵一聽,搖著頭表示絕對不信,“不可能,如果有個寨子,四裡八村的人怎麼會對這座山這麼害怕呢?”
雨菡笑笑:“寨子不一定住人啊!是一個鬼寨也是可以的。”
馮淵頓覺後脖子根直發涼,背筋骨都直了,不是這個美麗的旻兒姑娘的魅力太大,說不準他會撒腿就往山下跑去,逃離這個不祥、詭異的的地方。
雨菡看他又緊張起來的樣子,忙用話又安慰他道:“怕什麼?白天陽氣實足,彆說世上沒有鬼,就是真有鬼,也是他們怕咱呀!嗬嗬!不瞞你說,我還真想抓兩隻鬼玩玩呢。”
馮淵聽了,尷尬一笑,他真看不懂這個小姑娘,小小身體內怎麼能裝下那麼一個大膽,還要抓鬼玩,難道真把自己當成捕鬼大師了,要知道,她自己隻不過是來找藥給親人治病的普通人。
“這麼大一座山,你要找的藥到底在哪裡啊?”馮淵終於把話扯到正題上了,再怎麼闖火海、過鬼門關,能陪著她一起來,而且還能幫著她,他心裡還是非常的喜悅和幸福的。
終於、他們來到了山嶺,也就是那座亂墳崗,這是沒有樹木,甚至草都長得不好,光禿禿的,隻有一些孤墳在山風中矗立。
馮淵苦笑道:“你猜錯了吧!這裡哪會有寨子呢?”
雨菡也笑道:“有啊!你看這些孤墳,零零散,足有三十個座,這還不能算一個鬼寨啊?”
馮淵頭皮一緊:“你說得話怎麼總是那麼滲人啊?”
“你不怕我是鬼變得?”雨菡故意逗他。
馮淵看了她半響,這次卻十分鎮定的說道:“不怕,那有這麼漂亮的鬼呢?”下一句:就算你是鬼,我也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隻不過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雨菡笑了笑,她開始仔細觀察起這些墳墓。
馮淵跟在她身後問著:“你要找的藥就是長在墳邊上嗎?”
“是啊!還有可能長在墳墓裡麵呢。這些墳墓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埋上來的,老墳。”
“對,現在誰家敢把親人埋到這裡來呢?”
雨菡走遍了這裡大大小小的墳墓,她總覺得這些墳墓造型很怪異,結構也怪,似乎淩亂而又有規律,墳頭不大,但每個墓碑都很大,雖然歪七斜八的,但一塊都沒有倒蹋,而且光滑,字碑上的子非常模糊,怎麼辨認也看不出來有象什麼什麼之墓的字跡。
墓碑前的蠟台也引起了雨菡的注意,蠟台是後輩來祭奠先輩時插放蠟燈的地方,按說,這些古老的墳墓早已經被人遺棄,不會再有人來進香點蠟的,可是蠟台卻光滑曾亮,一定是經常被人撫摸的緣故。
雨菡心中有裡,對著馮淵說:“咱們回去吧!”
馮淵一顆心終於落地、兩人並肩沿著原路返回。
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