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廳裡,氣氛柔和靜謐。
“無名大師,先前多有冒犯,還請莫要責怪。”
因爾嚴肅的臉上,擠出幾絲勉強的笑容,話語中充滿了客氣。
這一切,隻是因為那枚小小的徽章。
三階星紋師在極夜的地位,與一名伯爵差不太遠,他這會開始頭疼起來。
冤枉一名旅者,與冤枉一名星紋師,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他還能憑借關係擺平,但後者他要是處理不好,麻煩很大。
方銘憂微笑看著他,心平氣和道“因爾伯爵,我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做法。”
“不過,你因夫人遇害一事,而將過錯全部怪在平民身上,未免有失偏頗。”
因爾臉色收斂,深邃瞳孔中,蘊藏著複雜難明的情緒。
他看著眼前微笑的方銘憂,身體微微坐正,道“無名大師,有話就直說吧,勸告的話就不必說了,因爾的所作所為,不需要任何人評判。”
妻子遇害一事,如今已過去十年,但他依然無法忘卻那股悲痛。
他自認沒有與任何人結仇,對待那些平民,也是極為友好。
但偏偏他最愛的妻子,卻在地下世界遭遇刺殺,時間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天。
“因爾伯爵,恕我直言,你的做法隻是在宣泄憤怒,除了讓平民仇視你,讓真正的凶手更加高興,讓夫人在天之靈難以安息外,對找出真凶,毫無效果。”
聽到方銘憂這話,因爾麵帶薄怒之色,冷冷道“無名大師,你隻是一個局外人,自然可以站著冷靜思考,但本爵不能。”
“如果這些叛軍不是凶手,為何至今都要隱瞞,真正的刺殺者?”
聞言,方銘憂笑了笑,道“因爾伯爵,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讓你調查,最終的結果隻能是他們殺的夫人。”
“本爵隻想要一個真相,既然他們不給,那本爵便親自去查。”
說著,因爾緩緩起身,又道“無名大師,這名叫筱筱的下等民,經過本爵的調查,與叛軍有關係。”
“你如果想救她,便拿出足夠的證據來。”
方銘憂跟著起身,笑容不減,“當然,因爾伯爵,在此之前,請你務必保護好她。”
“我這就前往地下世界,搜尋你想要的證據。”
因爾目光微移,掃了眼四周,微微頷首。
見狀,方銘憂慢步走出大廳,心神卻警惕起來。
一小時後,一名護衛走進大廳,稟告道“伯爵大人,已經送他安全抵達地下世界。”
“嗯,可發現什麼可疑人員跟蹤?”因爾點頭詢問,眼中略有期待。
護衛聞言一愣,旋即搖搖頭道“伯爵大人,並沒有,隻是聯邦護衛隊那邊,派了一位巡查衛來,說是要經手正義裁決一事。”
因爾略微思索,看向他道“告訴這位巡查衛,就說無名旅者去了地下世界,至於正義裁決,需要等無名旅者回來再進行。”
“是!伯爵大人!”護衛恭敬應了句,便朝外麵走去。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因爾將手負在身後,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伯爵大人,我們演一場戲,如何?”
數小時前,方銘憂湊在他耳邊,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按你所說,我這城堡中到處都是眼線,那麼你,必然會遭到襲擊。”
“哪怕你是三階星紋師…”
“無名大師,你很有膽魄。”
心中想著,因爾邁步朝外走去。
那個叫筱筱的,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保護的好,不排除有人會從她身上下手。
另一邊,午陽也得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