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爾礦區原址。
黝黑的巨坑,一眼望不到底,好似無儘深淵,吞噬著每一位注視此處的人。
站在巨坑邊,方銘憂看向詩人,眼中有著警惕。
“帝印的封印,還有青嵐公爵,你不打算說說嗎?”
話語落入巨坑中,沒有驚起半分漣漪。
詩人偏頭看了眼他,轉而繼續望著巨坑,笑了笑,“大師,這些事跟你沒關係,你的目標,是獲得極夜之證勳章。”
“勳章的獲取,總需要相應的功績,我並不認為我走歪了,自始至終,我都在路上。”
方銘憂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緊盯著詩人。
“倒是你,目的是不是極夜之證勳章,隻有你自己清楚。”
“青嵐與你們,究竟在謀劃些什麼?”
聞言,詩人將目光投向巨坑,淡定自如道“如果我說,不是在乾壞事,你一定不信。”
“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解釋?”
說著,詩人伸出一指,指著巨坑中心。
“大師,當人們凝視黑淵之時,黑淵早已灑下陰暗,潛伏在人群之中。”
“恐懼,膽怯,絕望…許許多多的負麵情緒,都會助長陰暗增長。”
“而這些陰暗的增長,最終都將成為黑淵壯大的養分,就像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總歸是植物的樂園。”
“你什麼意思?”
看向巨坑,除了入目的黑暗,根本無其他東西。
詩人偏頭望著他,意味深長道“你可知長空帝君當時,為什麼沒有除掉這隻噬星獸?而是用帝印鎮壓。”
方銘憂心神一緊,表情卻鎮定,“有話就直說。”
的確,古國當時正值鼎盛時期,就算是一隻九階星獸,以那群忠義著稱的古國將士,有的是人甘願拋頭顱,灑熱血。
帝印鎮天,可是古國象征之物,用來鎮壓一隻噬星獸,有些大材小用。
“因為這隻噬星獸,早已發生了異變,成了黑淵的傀儡。”
詩人的話語很輕,但落入方銘憂耳中,還是令他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不止人類會受到黑淵蠱惑,連星獸也會?”方銘憂想起初次入礦區的經曆,脊背陣陣發涼。
如果他當時,將意識附著在未知生物上,是不是就意味著,黑淵能夠窺視到自己,甚至以此為跳板,占據自己身體?
詩人點點頭,聲音顯得蕭瑟起來。
“隻有噬星獸會,因為它本就誕生於黑淵之中,長空帝君將它稱為黑淵的先驅者。”
“它體內寄居著黑淵的一縷意識,這縷意識無法被消滅。”
“即便噬星獸死亡,這縷意識也會像蒲公英一般,飛往其他地方,繼續催生出噬星獸。”
“它就像宇宙的癌細胞,吞噬一個又一個星球。”
聽完這些話,方銘憂沉默數秒,道“你有辦法進入裡麵嗎?”
詩人聞言一笑,指著巨坑中心,“從這裡跳下去,就能進入那裡。”
“你先。”
方銘憂做了個請的手勢,詩人的話,可信度並不高。
他能信任其關於噬星獸的說法,但對於這直接跳下去,就能抵達古遺跡的說法,他保持懷疑態度。
“嗬嗬…”
詩人看了他一眼,旋即上前張開雙手,像一隻無拘無束的鳥,猛地朝前傾倒!
呼!
一眨眼的時間,方銘憂視線中的詩人,就被黑暗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