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白海棠冷著臉注視西門楓，繼續順著離山台階前行。
西門楓瞪著她，不依不饒的跟上前，“海棠師妹，你到底要乾什麼啊？”
“我來履行當初的承諾。”
白海棠冷冰冰地回道。
西門楓見她腳步不停，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怎麼就這麼倔呢，師父是要你廢除修為啊，你好不容易踏入宗師境，真就甘心？真就情願？”
“不甘心又能如何？師命難違。”
白海棠目視前方，語氣仿佛帶著冰霜一樣。
“哎呀呀，師命確實難違，但你不回離山不就行了？師父她老人家難道還會出去抓你不成？”
西門楓衝上前，不由分說拉著白海棠的手，就往山腳下走去。
白海棠猶豫了一下，還是掙脫開來，目光微閃，“師父得知你這樣做，不會饒了你的。”
“放心，我可是英俊瀟灑的聖子，師父頂多罰我禁閉，不會怎麼樣的。”
西門楓感慨道“倒是你，如果被廢除修為，這輩子都不可能配得上他。”
聽到這話，白海棠目光刺痛，一時都失神了。
如今的李星魂被敕封青龍王，在整個大夏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和龍主相交，和齊昆侖稱兄道弟，驅使各大宗師為手下。
她若有修為在，可能還勉強般配，若是一介凡人，便是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了。
見她意動，西門楓鬆了口氣，問道“這邊的事，他可知道？”
白海棠眸光閃爍道“不知。”
“你傻啊！”
西門楓頓時氣得跺腳，“你為他付出這麼多，甚至甘願成為廢人，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並沒有奢求他回報，為什麼要告訴他？”
白海棠眉間一折，就這樣睜著澄澈的眼眸看著他，眼裡充滿了坦蕩。
西門楓在女人姣好的麵容上一頓，最終落在她冰冷的眼睛上，眉峰頓時擰了起來，“海棠師妹啊，喜歡一個人是要爭取的，你要跟他表明心跡才行啊。”
“誰說我喜歡他了？”
白海棠眼底的光動了一下，微微側身，“我恨不得殺了他。”
腔調雖透著無儘的冷漠，卻輕微顫抖，昭示著她言不由衷。
“好好好，就算你不喜歡他，可為了報仇，更得留著修為才對啊。”
西門楓苦口婆心勸道，“你說是不是？”
白海棠單薄的身軀站在那，靜默了好一會，冰冷的麵容這才有了一絲皸裂。
“好，我同意跟你離開。”
她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對對對，這就對了嘛。”
西門楓笑逐顏開，總算鬆了口氣，快走兩步跟上前，剛要透露自己後續的計劃，可冷不丁……
半山腰處卻傳出一道遙遙呼喊聲。
“聖女，師父讓你去見她。”
西門楓一個踉蹌，險些跌落在地，而白海棠沉默良久後，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她沉默轉身，拾階而上，仿佛一塊埋葬了千百年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