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朝陽初升,循環往複,轉眼已是七日。
晨曦的微光,普照大地,連綿的山巒泛起一抹青光。
群山環繞的石屋中,開始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有男人出來準備肉食,而婦女們則照料孩子,幫忙生火做飯。
寂靜的氛圍開始喧鬨起來,等肉香味飄散開後,古薑氏的族人們,並沒有享用,而是齊聚在宗祠內,開始上供點香。
所謂的上供,無非是準備些肉食罷了。
由古薑氏的族長,親自帶領著族群內的男丁,將烹製好的肉食,放在香案之上。
那穿著布衣,披著獸皮坎肩,頭發花白的老者,一步一顫走到了苗老大所棲居的石像跟前,道“各位仙人,我代表整個古薑氏,感謝您們的庇護,才讓我族在這混亂的大世中得以苟活……”
他的姿態很虔誠,而且言語中好似知道苗春奉等人的存在。
實際上不隻是他,其他族人也如此。
因為在以往族群遭遇危機的時候,這些仙人們曾顯靈過,幫助他們力退強敵,所以每一個族人都很謙卑,在祭祀過程中,貢獻出一絲絲信仰之力,浮盈在整個祭壇。
這就是所謂的香火了。
祭祀完畢後,族人們就準備好乾淨的棉布,仔細地擦拭石像上浮盈的灰塵,忽而有一個男子驚了一下,“族長,這是怎麼了?”
族長名為薑巨煉,不悅皺眉,“大呼小叫做什麼,攪了仙人清淨,你擔待不起,我古薑氏也擔待不起。”
那男子連忙噤聲站好。
薑巨煉顫巍巍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族長你看!這尊小祖石像有些不一樣了!”
其他族人們,也都圍過來,盯著那石像,感覺原本死氣沉沉的石頭,現在卻多出了一縷靈動的韻味。
“我也感覺不一樣了!”
“活了!小祖石像好像活了!”
“老天有靈,一定是有其他仙人,看上了小祖,讓這石像重新煥發生機!”
“從今天開始,我古薑氏有六位仙人坐鎮了!”
老族長同樣驚喜不已,親自上了三炷香,對著那嬰孩石像拜了三拜,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並輕輕掩去房門。
“老大,古薑氏的人還真是蠢啊,居然以為我們是仙人。”
苗老二咧開嘴一笑。
“你才蠢的無可救藥。”
苗老大哼了一聲,“你以為古薑氏不知道我們是些孤魂野鬼?隻是故意奉承罷了,畢竟無論是仙還是鬼,隻要能庇護他們,他們就感恩不儘了。”
“啊?他們真知道?”
苗老二驚詫。
“古薑氏是傳承極為古老的一個族群,我在苗氏就聽過他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選這?”
苗老大哼道,隨後又問“老六,剛才香火滿堂,你感覺怎麼樣?”
“老六?”
“老六!老大問你呢!”
“能不能專注點,彆加入組織就開始膨脹了,你要表現不好,我們隨時都能踢出你去。”
在有些雜亂的聲音中,專注修煉的李星魂終於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他連忙回道“感覺很不錯。”
“那就行。”
苗老大還要說些什麼,忽而閉嘴,其他鬼也如此,原本熱鬨的祠堂一下恢複清靜。
李星魂也抬頭朝緊閉的木門望去。
下一秒,吱呀一聲,木門打開。
一個穿著用獸皮做成的小衣裳的嬰孩,手腳並用的爬了進來。
李星魂認得他,就是他以魂體飄過來時,一直盯著虛空看的那個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