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霖敖儲一唱一和,讓敖天蒙感到膩歪無比。
若是以往,他定破口大罵,如今十萬龍軍所剩無幾,折的不僅是龍軍,還是他的腰板,所以哪怕見兩人袖手旁觀,依舊不敢發火。
也就在此時。
容天壺內,忽然安靜下來,沒有恐怖的碰撞聲,仿佛裡麵的兩尊洪荒巨獸偃旗息鼓般。
諸多龍軍、海族,一臉驚恐地看向容天壺,感覺到莫大恐怖。
“結束了?戰況怎麼樣?”
一尊殘存的龍子,顫聲道。
敖天蒙眉頭皺緊,就要靠近,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龍首從容天壺內飛出,那龍首上皮肉不在,隻剩骨頭,眼眶裡的眼珠,也被挖掉,看上去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這一幕讓四方眾人驚悚,不寒而栗。
毫無疑問。
這是古陀老祖的龍首,被砍了下來。
跟著,容天壺不斷震蕩,呈現一條條龍形印記,似有人提著古陀老祖的龍軀暴甩,哪怕金輝燦燦的容天壺,也經受不住這種攻勢,愈發黯淡,又分崩離析,化為無形。
現出一個男子,立在巨大的龍軀上,雙手持刃,滿身是血。
古陀老祖的腦袋,早已重新長出來,但男子劃過雙刃,雪白刀光落下,一刀、兩刀、三刀……
一刀接一刀,精準無比,砍在龍頸上,越來越深。
不知道多少刀光之後,哢嚓一聲,古陀老祖的龍首掉落,從長空中落下。
那血淋淋的頸部,一陣肉芽蠕動,眨眼間又有一顆龍首生出,雙眸露出驚駭之色。
但沒等他呼救,又是連綿不絕的刀光落下,一刀接一刀!
“咕嚕!”
敖天蒙驚恐地咽口水,向後退去,隻覺得眼前的男子是個怪物,不折不扣的怪物,騎在古陀老祖的頭上,肆意揮灑著戾氣。
罡風絮亂的長空中,那些海族以及各大龍族,也都呆呆望著這一幕。
大腦一片空白。
男子仿佛機械般,不知疲憊,一次又一次用雙刃劃過古陀老祖的頭顱,沒過片刻,這顆新生出的腦袋也被砍下。
天鼓就垂在古陀老祖上空,鼓聲震震,每一次震動,都讓男子全身血肉炸開,經脈爆裂,神血揮灑。
但即便這樣,他還依舊未停。
越斬越迅捷,每一次出刀都直指要害,還斬出了經驗,似庖丁謝牛般,雙刃從骨頭中間穿過,隻斬血肉。
不過十幾個呼吸,男子就斬掉了數十顆龍首,他出刀的次數,越來越少,而老祖新生出頭顱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敖天蒙嚇得渾身哆嗦,不斷顫抖。
雖說老祖功參造化,戰體逆天,滴血重生,但不死之身也並非沒有限製。
倘若耗儘龍血中的精華,便等於破掉了不死之身。
“救,救……”
敖天蒙求援,喉嚨卻像被卡住了般。
天地間一片沉默,所有龍族、海族,都被震住,無人理會敖天蒙,更無人敢踏前一步。
一個處於萬族最底層的奴族男子。
當著東神域、西神域兩大神域的麵,斬殺古陀老祖。
一刀接一刀,毫不留情。
這是何等膽大包天?
這是何等大逆不道?
這簡直就未將龍族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