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強臉色蒼白,側過頭看向一旁的地麵,青石之上出現了一個白點,那一擊很是沉重,若是落在自己腦袋上,性命堪憂……
可惡!
費強在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又甩開無用的護衛,瞪著發紅的雙眼看向顧正臣“小子,留下你的名字!”
“顧正臣!”
“好膽!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將我傳喚了去!彆到時候,嗬嗬,自己人頭不保!”
費強自知理虧,加上自己的幾個護衛都不中用,竟連對方一個人都打不過,呸,說什麼精兵,就這水平?!
眼前人心狠手辣,又是個會說的,再留下去,必是吃虧,得回去找老爹要幾個厲害的護衛!
顧正臣看著要離開的費強,目光冰冷,轉身看向胡大山,見他無大礙,便走向劉倩兒,對一旁照料的顧青青說“將她帶回家好好休養,暫時不要告訴母親,省得她擔憂,後麵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劉倩兒埋怨著“都是我的錯,我是個掃把星……”
顧正臣嚴肅地搖了搖頭“莫要胡思亂想,這件事是惡人的過錯,與你無關。興許,這些人是衝我來的。”
劉倩兒更是擔憂起來“那豈不是……”
顧正臣擺了擺手,讓顧青青帶劉倩兒離開,然後看向受傷的夥計“今日受傷的,所有湯藥費皆由店鋪出,另外每人撫慰兩貫錢,今日休假一日。”
幾個夥計頓覺舒坦,這頓打沒白挨。
胡大山沒有提出異議,在安排掌櫃支給夥計錢之後,衝著周圍的百姓行了個轉圈禮“讓諸位看笑話了,今日舉人白糖鋪子出了些岔子,明日再開業,還請諸位多來捧場。”
顧正臣看著受傷依舊照顧生意的胡大山,暗暗敬佩,這是個純粹的生意人。
胡大山安排夥計收拾一番,自己則拉著顧正臣至了後院,著急地說“顧小兄弟啊,你今日著實有些魯莽了,那可是侯爺之子。”
“是義子。”
顧正臣糾正道。
胡大山鬱悶不已,彆管人家是親生的還是過繼的,總之是喊平涼侯叫爹,現在你踩了人家兒子,打了人家護衛,平涼侯能答應嗎?
民間有句話,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打個費強,那費聚的臉往哪擱?
“這件事怕是不好收場啊,我店鋪裡還有一些上等的人參,要不顧小兄弟……”胡大山見顧正臣一臉不滿,連忙說“官場之上需要隱忍,古有韓信胯下之辱,這送個禮,道個歉算得了什麼。”
顧正臣走至桌案後,往硯台裡倒了些水,開始研磨“這件事我自會處置妥當。”
胡大山不知道顧正臣想怎麼做,直至看到顧正臣落筆,才驚呼道“你,你真打算遞狀紙不成?”
“有何不妥?”
顧正臣頭也不抬。
店鋪被砸,夥計被打,義妹劉倩兒差點被人搶走,這三件事任何一件事都足夠報案了,憑什麼不能遞狀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