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跟婉寧自小有婚約的人是你啊!要說拆散,也是他白子安拆散你們!”
蘇沐真想給林從墨腦門來一針,叫他清醒一點。
“彆說了!”林從墨打斷他的話,抱起瑤嘉上了馬車。
蘇沐打一下自己的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訕訕得往馬車上一坐,趕緊轉移話題。
“我見著那地上的紅衣小子,好像是顧家那個,要將他也帶過去嗎?”
林從墨為瑤嘉掖好被角,歎了口氣,“看瑤瑤剛才對他的態度,想來對此人也不大喜歡,便不用帶去。”
蘇沐點頭,旋即又問道“霜華那邊要怎麼回信?”
林從墨道“不必在意,瑤瑤在他的地盤被人廢去武功,關進永樂侯府兩個月他都沒注意到,如今讓他著急一番也好。”
蘇沐表示讚同,也該這麼虐虐這幫小輩,以為有了名分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一個妻主在自家門前丟了都不知道,一個把妻主當弟子一般對待管教。
挑簾看見部下正扶著朗月往另一輛馬車上抬,轉頭對林從墨道“朗月這孩子,今晚表現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林從墨也露出讚許之色,“這孩子的確有心了。”看了一眼瑤嘉,對蘇沐道“便讓他陪著瑤瑤吧,影衛營裡訓練過於枯燥,有貼心人陪著,也好調節心情。”
從前是他過於執著,婉寧沒給他生下孩子,他便想要瑤嘉早早與南宮修嵐生個嫡子,可是命運使然,該誰的就是誰的,一切強求不來。
真如婉寧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隻要照著婉寧留下的預言,順利幫瑤嘉規避命裡劫難,讓她不像婉寧那般薄命便好。
幾日後,瑤嘉在一座竹屋內幽幽醒來,正對上朗月一臉關切的眼神。
“姑娘終於醒了。”
瑤嘉環顧一圈這陌生環境,問道“這是何處?”
朗月臉色微變,小心翼翼道“回姑娘,這裡……這裡是明陽山。”
“什麼?”
明陽山乃是林家影衛營所在地,她為何會被帶到這裡?
瑤嘉赤身泡在藥浴裡,身後是蘇沐的徒弟明玨,正為她在頭上施針。
瑤嘉有些不好意思,時不時抬手護護胸前兩團肉。
背後傳來清冷嗓音,“瑤姑娘莫動。”
瑤嘉緩緩放下手,有些局促道“明大夫,可不可以給我穿個肚兜啊,這樣坦誠對著你,我著實有些不自在。”
明玨沒有說話,瑤嘉微微側頭,見他眼裡清明一片,也不好意思再扭捏,認命的垂下手,定定看著眼前藥浴。
心道估計我在明玨眼裡就是一團肉,他不害臊,我也沒必要害臊,反正比不要臉,誰都贏不了我。
等施針結束,明玨收了東西出門。
朗月正守在屋外,見明玨出來,立刻拿著乾淨的衣裳進屋。
屋外蘇沐將熬好的藥遞給明玨,低聲道“既然那丫頭醒了,我也該離開,切記我叮囑你的話,等她身體徹底好了,找出避毒蠱的破綻,加以穩固。”
明玨頷首,“弟子謹記在心,師父這次要走多久?”
蘇沐並未回答,隻讓他離瑤嘉遠些就行。
明玨疑惑,這調理身子還得離她遠些,這不是自相矛盾?
於是問道“要多遠?”
蘇沐剛要邁開的腿,收了回來,見明玨一臉迷茫,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自家徒弟一門心思沉浸醫學,應該不會被瑤嘉的皮相迷惑。
丟下一句,“你自己拿捏。”麻溜回到屋裡提著包袱,頭也不回的出了紫竹林。
………………
屋裡,藥浴時間終於結束,瑤嘉看著立在浴桶邊的朗月,眨了眨眼。
“朗月,你是不是應該先出去?”
朗月笑了,“姑娘剛泡完藥腿腳不利索,還是讓奴服侍姑娘穿衣裳吧。況且這些天姑娘昏迷著,都是奴服侍的……”
瑤嘉張了張嘴,並未說話,猶豫片刻,終是站起身,抬手讓朗月扶著從浴桶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