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癲狂狀態下做出的事情根本不受控製,事後也想不起來。
她這種情況隻有三郎知曉。
看來霜華是在她神誌不清時,向她透露三郎的真實身份,待她清醒時,又把這些忘記了。
難怪後來三郎總在她耳邊說霜華的不是。
三郎,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為何要蒙蔽她,讓她傷害對她最好的人。
瑤嘉忍不住渾身顫抖。
“瑤瑤,地上冷!”
身體驟然被朗月抱起,回到床榻上。
“啊嚏——”
瑤嘉打了一個噴嚏,眼尾立時泛起一抹濕紅。
朗月心裡一揪,拿棉被將瑤嘉包住,開始自責。
“都是我不好,知道炭火不夠用,就該早點備好才是。”
說著要下床去把剩下的梅花碳點上,被瑤嘉製止住,“不過是打個噴嚏,你身上比碳火還暖和,趕緊睡吧!”
說著環住朗月緊實腰身。
瑤嘉不得不承認,她如今很依賴朗月,不單單是因為他是霜華送來的,更因為朗月對她百依百順,事事都順從。
朗月順勢躺下,把瑤嘉緊緊摟進懷裡。
怕她生病,將她冰涼的腳貼在自己身上。額頭抵著瑤嘉的額頭,以免她發燒時,自己不知道。
朗月的懷抱是如此溫暖。
可次日瑤嘉還是發燒了。
炭火燒的通紅,瑤嘉的臉也燒的通紅。
朗月不停絞著絹子給瑤嘉額頭降溫,想要她快些醒過來。
焦急的問著明玨,“瑤瑤怎麼還沒醒來?”
明玨俯身看著榻上瑤嘉,緊鎖的眉眼,陷入沉思。瑤嘉的病雖然不重,可是卻昏迷不醒,明顯是被夢魘住了。
瑤嘉的頭忽然細微地扭動了一下,朱唇微啟,囈語著什麼。
朗月湊近去聽,隻聽見“放”這個字。
回頭看向明玨,急切道“你不是大夫嗎?快想辦法啊!”
明玨微歎一聲,“你彆著急,剛喂了藥,自然需要等一會兒……”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可朗月依舊不放心,“你先前不總是給瑤瑤泡藥浴,這次怎麼不讓她泡。”
明玨看了朗月一眼,低頭深思一會兒,終是轉身出了門。
明玨出去不多久,瑤嘉就顫顫巍巍睜開了眼睛。
“瑤瑤,你醒了!”朗月鬆了一口氣。
“水。”瑤嘉張了張乾涸的嗓子,啞著聲音道。
朗月端過水,扶起瑤嘉,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將水喂給她喝。
“我睡了多久?”
“有一整日了。”
朗月把瑤嘉散落在枕畔的碎發彆在耳後,“真的要擔心死我了。”
瑤嘉啞著聲音笑了笑,閉了閉眼,眩暈感十分強烈,“我很不舒服,頭很暈。”
聽到這話,朗月心疼的眼角泛紅,小心翼翼扶著瑤嘉靠在床頭,讓她躺下,“你先歇一會兒,我去叫明玨過來。”
朗月把瑤嘉安頓好,正要出門,明玨走了進來。
“瑤瑤已經醒了,可是頭還有些暈。”
明玨點了點頭,徑直走到瑤嘉麵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燒還沒有退,抱她去藥房。”
朗月依言,拿出狐裘將瑤嘉裹住,跟著明玨來到藥房。
藥房正中央,擺著一個大浴桶,正向外冒著熱氣。
朗月將瑤嘉放在藥房一側的床上,退去身上衣物,然後回過頭對明玨說“可以了。”
明玨在朗月為瑤嘉脫衣服時,就背對著他們,此時聽他這樣說,就轉過身。
這一看才發現,朗月竟是將瑤嘉的衣服全部脫了,趕緊將身體重新轉回去,“你怎麼……”
“什麼?”
朗月看看榻上又昏睡過去的瑤嘉,又看看明玨,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不對嗎?”
剛來這裡時,不都是這麼泡藥浴的嗎?
瑤嘉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身上未著寸縷,整個人歪著腦袋,浸泡在散發著濃濃藥味的浴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