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丟開染血長劍,疾步到一棵大樹前,悶聲咳嗽起來。
瑤嘉見狀,急忙跑到南山身邊,擔憂地拍著他的背。
“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南山搖搖頭,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呼吸。
“多謝閣主關心……咳咳咳……在下沒事……隻是……用了一些秘術,暫時透支了些體力。”
使用秘術還會體力透支?
瑤嘉眨巴一下眼,一想到自己把傳送陣法的秘籍弄丟,心中便懊惱不已,雖然運用時會體力透支,但是她年輕,她不怕!
剛要問南山先生願不願意教她學習傳送陣法,卻見他看向顧曦言。
“勞煩顧將軍,莫要將我會秘術之事,透露給旁人知曉。”
顧曦言點頭,環顧一圈,好在留下斷後的皆是自己心腹。
沉聲對眾人道“今日,若不是南山先生動用秘術救了我等,我等此刻怕是身首異處,此事,爾等必須爛在肚子裡,若有走漏風聲者,殺無赦!”
眾人皆點頭應承。
顧曦言轉身看向南山,拱手道謝,“多謝先生鼎力相助,我等沒齒難忘。”
南山抬手扶住他,“顧將軍言重,在下與閣主亦師亦友,您是閣主未來夫君,在下自當出手相救。”
顧曦言聞言,看向瑤嘉。
瑤嘉則將頭瞥向一旁。
天色不早,眾人不敢耽擱,紛紛上馬。
瑤嘉那輛馬車在打鬥中已經損毀嚴重,無法繼續使用。
正準備給自己找匹合適的馬騎,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
待反應過來,人已被顧曦言攔腰抱起,躍上馬背。
瑤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住顧曦言的腰,臉頰猛地貼緊著他冰冷的鐵甲,聽著裡麵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
待反應過來後,掙紮著想要下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騎馬。”
顧曦言卻是緊緊抱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彆動,沒有多餘馬匹。”
話音未落,策馬揚鞭,朝著前方奔去。
瑤嘉被他抱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想在這種時候與他爭執,逃命要緊,說不準那些刺客會殺來第二波。
不再說話,任由他抱著。
見她不再抗拒,顧曦言眼中升起一片喜悅。
馬蹄聲在雪地上響起,濺起片片雪花。
寒風呼嘯而過,吹得瑤嘉臉頰生疼,忍不住往顧曦言懷裡鑽。
顧曦言看見她低垂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風霜,一張小臉更是凍得煞白。
“是不是很冷?”
緊了緊身上大氅,勒緊韁繩,放緩速度。
低頭再看過去時,卻發現她秀眉蹙著,額頭上更是布滿冷汗,心中猛得一緊,“你可是受傷了?”
瑤嘉搖頭,捂住小腹,那裡傳來陣陣鈍痛,該死的癸水,來的真不是時候。
顧曦言見她臉色蒼白,渾身更是顫抖得厲害,心中更加擔憂,“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陣。”
小腹傳來的疼痛讓她隻能蜷縮著身體,搖了搖頭,虛弱道“專心趕路,我沒事,等到了驛站暖和一點,就會沒事。”
顧曦言不敢耽擱,夾緊馬肚瞬間提速。
終於在天黑前,餘下眾人抵達驛站。
顧曦言立刻抱著瑤嘉翻身下馬,衝進驛站內,對著門前接應的守衛道“快去請大夫……”
瑤嘉被他抱進房間放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眉頭緊鎖,臉色煞白,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顧曦言焦急地在床邊來回踱步,時不時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確認她是否發燒。
不是發燒,身上也沒有傷口,為何麵色這般痛苦?
門外傳來一串敲門聲。
“顧將軍,是在下。”屋外響起南山的聲音。
顧曦言匆忙將門打開。
南山站在門前並未進去,目光往床榻上看一圈,迅速收回。
“將軍不必擔心,閣主她大概是癸水期到了。”
“癸水?”
南山將一包衣物交給他,“我已吩咐人去備熱水,這是閣主的換洗衣物還有……癸水帶,將軍……你自己……看著辦。”
顧曦言抱著那包衣物,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紅暈。
完全沒想到瑤嘉是因為癸水才這般,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都沒想到,南山先生居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