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湧現。
圓月高懸,倒映在湖中,白日湛湛的湖水顯得有些幽暗,又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神秘。
落月湖畔,兩人相對而坐。
“怪不得叫落月湖。”星迪摸了摸下巴,看著湖中月影若有所思。
容與問“你是覺得這湖沒那麼簡單?”
星迪點頭,可惜桑榆在日落之後就困倦地睡了,不然還能探察一番。
他想了想,雙手結陣,血脈天賦被激發,牽引著天上的星軌連成一片,湖中月影周圍很快出現星星點點的跳躍光點。
“有點像白日翻騰的那條水龍。”容與緊緊盯著閃耀的光點,似有所悟。
星陣已成,星迪收回手,“我們要不要再下去一趟?”
容與點頭,“可以。”
桑榆已經在他的靈府空間裡睡得香甜,此時僅他們二人下去。
取出避水珠,再次化開水麵,此時露在二人麵前的卻不是白日的景象。
白日時,水波之下是遊魚戲水、靈植舒展之景,此時水下卻是幽深不見底,除了破水麵時的“嘩啦”聲,再無一絲聲息。
安靜到有些詭異了。
總不能所有生物都安睡了吧?
“小心點。”容與和星迪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次沒有圖紙,二人憑著直覺探索著,一個時辰後,湖水百尺深處均已被他們探察完畢,可惜一無所獲。
除了寂靜,基本沒有什麼異常。
夜漸深,風起,水麵漾起了漣漪。
二人繼續往下。
但是再往下,饒是他們作為修者的視線也受了阻。
“呲”,淺淺的一聲,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被放大了數倍。
是火折子被點燃的聲音,星迪驚訝之餘,感到一陣無語。
“你不是有照明珠嗎?”他問,火折子這麼老舊的東西可是極少見了,就連凡間,照明珠又不是多稀罕之物,凡人買得起的也不在少數。
容與歎氣,“照明珠被巨魔獸吞了,還有一個在小魚兒那裡。”
想起在古塔第一層時被巨魔獸攆著打的不堪往事,他苦笑著摸摸頭,“隻有這個了,火折子對付巨魔獸還是有點用的。”
他們有一次被五隻巨魔獸團團圍住,差點逃不掉,還是用火攻阻了一瞬,才給了桑榆激發血脈之力的機會帶他們逃走。
星迪語塞,正準備取出自己的照明珠,容與突然道“彆動。”他下意識停了所有動作。
“你看。”容與將手上的火折子搖了搖,示意他看向前方。
順著他搖晃的動作,星迪看到了,一個人影?
不太像。
二人緊緊盯著麵前的方向,火光搖曳中,影子逐漸清晰,二人才看清,那還真不是個人影,而是棵樹。
一棵,長在百尺之下湖水中的樹?
幽暗的湖水中,這棵樹幾乎與湖水融為一體,毫不起眼。若不是火光無意中映出了一角,他們還真會忽略過去。
“去看看。”容與道。
他們所過之處,湖水緩緩後退,“嘩嘩”水聲不斷響起,二人朝前方走去,腳步不停。
那棵樹長在距離他們方才的位置約莫百丈左右,二人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他們有些驚訝,這棵樹,長了多少年了?
眼前的樹,“枝繁葉茂”來形容怕是小了,說是獨木成林也不為過,以主乾為圓心,方圓百裡都是這棵樹的枝乾,單獨一條枝乾也都能稱為一棵樹。
這棵巨樹靜靜蟄伏在湖水中,仿佛一個龐然大物,在耐著寂寞守著不知什麼東西或什麼人。
樹乾在隱隱閃著暗光,二人近前幾步,終於知道為什麼一路這麼安靜了。
二人看著源源不斷朝樹心處湧去的暗光,白日裡見到的靈植和遊魚都在自殺?
二人被這詭異的一麵驚得一時失言。
“是問心木。”一道輕軟的嗓音在容與腦中響起。
靈府空間中熟睡的桑榆已不知何時醒來,正看著麵前的樹出神。
容與將火折子遞給星迪,給桑榆手中塞了個避水珠,再將她從靈府空間中放出來,單手抱在懷裡。
“問心木是什麼?”容與問,他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仙界桑族人的聖樹。”桑榆答,她手中靈光亮起,黎族人的血脈之力湧現,沒入問心木。
接觸到她的血脈之力,問心木光芒乍起,柔和而明亮的淺青色靈光照亮了這方天地。
仙界桑族人,他們中誕下的沒有仙力的人族就是如今的修仙界黎族人。
跟亓族人一樣,上屆容族人不承認亓族人的身份,認為辱沒了自己的血脈,故而地仙十大家族中,僅有亓族和黎族不以姓氏為族名。
“仙界桑族人的聖樹,怎麼會流落到修仙界,還被封印在秘境裡?”容與疑惑。
隨著淺青色靈光亮起,容與和星迪自然發現了方才認為靈植和遊魚在自殺是個徹徹底底的天大的誤會。
它們隻是從樹旁邊穿過,想要靠近那棵樹,但是被無形的結界所阻,隻能徒勞地一次又一次繞著樹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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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樹太大,它們繞一圈耗時太久,才沒能被二人及時察覺。
桑榆眼中劃過懷念,給二人介紹起這棵樹來。
問心木是一種隻生長在神界的神木,在上古時期時僅供神族洗練心神用。
但作用可能也不是很大,問心木能夠起的作用,不過是安穩心神,使得神族人在入定時能夠更好地屏蔽一切雜事。
但這樣的作用,對於神族來說,不過是他們凝聚心神專注修煉就能做到的事,依賴外物總不如靠自己來得更為可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