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吸了一口香煙,那雙銳利如鷹的眸子閃現無窮的殺意。
“石頭,黑子,過來。”
沉默良久的男人終於開口。
“大隊長,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如此糟糕,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石頭和黑子兩人走到男人身邊,石頭狠狠的咬著牙,主動承擔責任。
這次的任務是由石頭做的任務安排,雖然最終結果達到了預期目標,但付出的代價卻是遠遠超出了最初的設想。
甚至可以說,這是屠龍近幾年來都少有的代價。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次的任務可以說是徹底的失敗。
如果每次執行任務,都要屠龍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那屠龍與其他部隊又有什麼不同?
屠龍還稱得上屠龍的稱號嗎?還能是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嗎?
陸宏宇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
“這次任務,誰的責任暫且不說。眼下,你們去做兩件事。”
“第一,現在去重新將基地外的山穀犁一遍,隻有一個要求,一條漏網之魚都不允許放過!”
“第二,那個叫肖克的間諜,撬開他的嘴,天亮之前,我要從他的嘴裡得到有用的東西。如果沒有,那他就不用見到今天的太陽。”
憤怒並沒有讓陸宏宇喪失理智,即便此時他的內心焦急如焚,他還是做出了最冷靜的判斷。
今晚,出現在基地之外的雇傭兵人數,大大超過了他們通過科技手段偵測到的數量,陸宏宇有理由懷疑眼下基地外的山穀中,仍然有漏網之魚。
如果任由這些漏網之魚堂而皇之的離開,不僅是對屠龍的侮辱,更是對國家、對普通民中國的不負責。
而那名叫肖克的間諜,能讓一個雇傭兵組織,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計後果的滲透進華夏,與屠龍為敵,他的身份絕對不止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是!”
看著大隊長鐵青著的臉,兩人沒人任何的廢話,領命而去。
兩隊人馬一走,原本有些擁擠的走廊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陸宏宇重新點燃一根煙,看向窗外寂靜的夜,默默等待搶救室的紅燈變成綠燈。
來回的醫護人員從未見過這種狀態的陸宏宇,一時沒有一人敢上前搭話,更不敢開口阻止。
“這裡是醫院,禁止吸煙。大隊長,你作為屠龍的負責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一聲不合時宜的女聲打破了寧靜,聲音中帶著幾分責備。
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以上、身著白大褂的女子出現在搶救室門口。
見她開口,緊跟她身後的女助手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生怕她引起大隊長的不快。
聽到女子的聲音,陸宏宇回過神,手指揉搓,竟是將火紅的煙頭在指間生生掐滅。
本以為女子的話必定引得陸宏宇不快,甚至大發雷霆的女助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下一秒她卻見到了令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原本深沉似海、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視氣息的大隊長,竟然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最後一根。何醫生,拜托你了。”
陸宏宇的聲音異常溫和,甚至帶著一絲企求。
被陸宏宇稱為何醫生的高挑女子也是一愣,沒想到一向王霸之氣四溢的屠龍大隊長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就在此時,搶救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名臉色凝重,正急匆匆往外走的醫生看見門口的女子,頓時喜出望外。
“何醫生,你可算回來了!快進來看看這名傷員。”
說完,他又四處打量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向了走廊儘頭的陸宏宇。
“大隊長,現場有情況需要向您回報。”
“說!”
“那名叫陸見秋的傷員情況很危很不穩定,我們幾個實在找不到辦法,所以”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陸宏宇的臉色已經重新冷了下來,快步走進了搶救室。
看著躺在手術台上昏迷不醒的陸見秋,聽著各種儀器發出的警示聲,陸宏宇心如刀絞。
這一幕與兩個月前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上一次陸宏宇心中是充滿了憤怒,而這一次則是無比的自責。
此時,何醫生已經站上了手術台,開始仔細檢查起陸見秋的身體。
“何醫生,已經檢查過了。除了三處槍傷和幾處淤傷之外,傷員沒有其他的傷口。子彈已經全部取出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生命體征就是無法回升,甚至維持穩定。”
見她重新檢查起陸見秋的身體,之前的主治醫生焦急的開口。
眼下最要緊的是儘快展開救治,多拖延一秒,都多一分凶險。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早已經知曉的基礎檢查上,不如早一點想想解決辦法。
然而,何醫生卻恍若未聞,繼續著自己的檢查。
“這是什麼?”
三分鐘後,何醫生指著陸見秋大腿外側一處淤青問道。
聽到她的問話,三名醫生以及幾名護士齊齊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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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隻是一處淤青之時,不由大失所望。
“這應該是執行任務時受到擊打或者撞擊留下的淤青,他身上有多處,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有,沒什麼特彆的。”
主治醫生耐著性子解釋道,同時手指連點陸見秋身體上其餘幾處淤青。
何醫生聽到他的回答,英氣十足的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仔細看,用手感受一下。”
三名起初有些不以為意的醫生見她神情鄭重,連忙湊到近前,仔細觀察起來。
這一觀察,他們也終於發現了異常。
這處淤青之中,好像有幾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針眼。
三人麵麵相覷,主治大夫更是連忙摘下醫用手套,用指尖去感受和確認。
“是針眼!有七個。”
“你們再看這裡。”
何醫生翻開陸見秋的胳膊內側,指著一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紅點說道。
“同樣是針眼!”
一名協助醫生確認了一下,大聲說道。
“從這些針眼可以判定,這位傷員在清醒時注射過八針我們暫且不知道的藥物或其他物品。”
何醫生下了第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