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如大管家陳默,在聽到“死人”二子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老九,死人脈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在與我說玩笑話吧?”
陳默的臉色一下變得異常凝重。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老九亦是同樣一臉凝重。
“按照常理,這種脈象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正常人身上,即便是西醫講的植物人也不可能。隻有處於瀕死邊緣或人死之前的片刻才會出現這種脈象,所以才被稱作死人脈。”
“如果此時見秋是躺在病床之上,生死處於一線之間,那這種脈象倒是可以合理解釋。可你看他像有事人嗎?”
老九向陳默解釋了一番。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
“會不會有危險?有沒有法子?”
對於老九的診斷,陳默沒有絲毫懷疑他會診斷有誤。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在經曆最初的震驚之後,陳默最先想到的便是陸見秋是否會有危險以及是否有什麼解決辦法。
“拋開上麵說的這一點,從脈象來看,除了有些氣血虧虛,見秋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加上這一點,我也不敢保證。至於法子,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
老九字斟句酌,緩緩說道。
“什麼時候能有?”
陳默聽出老九話中的餘地,追問道。
“至少得等我回去之後,查找古籍之後。在這之前,我還要知道昨晚發生在見秋身上的所有細節。”
“好!回去之後,我會立即將這事稟告老爺。老夥計你有什麼要求,需要什麼支持,儘管開口。這事比天大,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
老九點頭。
一時,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走,過去看看見秋,你也好多觀察觀察。”
商量妥當目前最為合適的處置方案,兩人一同往餐廳走去。
“嗬嗬!這是怎麼了?”
一進入餐廳,陳默便感覺出氣氛的不對。
見大管家出現,一直尷尬站立在陸見秋身後的連衡頓時如蒙大赦。
快步走到陳默身邊,連衡附快速在他耳邊低聲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默聽完,點點頭,示意他和兩名女仆離開餐廳。
“嗬嗬,見秋,覺得眼前這些太浪費了?”
兩人在陸見秋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陳默笑著開口問道。
陸見秋呼嚕嚕喝完一碗白粥,放下碗筷,指了指桌上即便自己敞開了肚皮吃,仍然仿若未動的食物。
“默爺爺,難道你不覺得嗎?”
陳默點點頭。
“是有些多,但並不浪費。這事並不怪連衡,是我讓他準備的。怎麼,見秋你是要怪我麼?”
聽陳默這樣說,陸見秋微微皺起眉頭。
“默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覺得一頓早飯就這樣鋪張浪費,實在是過了。我知道咱們陸家可能很富裕,但這樣的行為我並不覺得光榮。”
陸見秋雖然沒有責怪陳默的意思,但對於這種行為還是不敢苟同,即便他知道陳默之所以這樣做,很可能是因為自己。
“嗬嗬!就不聽聽我這樣做的原因?”
陳默不疾不徐的笑著說道。
“來之前,三少爺,也就是你三伯宏宇,交代說會派一支小隊護送你回來。我想著你們之前經曆過一場惡戰,肯定亟需填飽肚子。又想著他們都是軍中正當年的漢子,平日裡出任務也沒啥好夥食,便提前讓連衡安排了這些食物。”
“沒曾想,我到這之後,宏宇說他們有緊急任務,隻能派一個人護送你。所以這些食物便多了出來。”
“這下還覺得浪費麼?”
聽完陳默的解釋,陸見秋才明白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錯怪陳默和連衡了。
如果這些食物是給黑子他們準備的,陸見秋完全舉雙手讚同。
一時,陸見秋臉上不由一陣發燙外加尷尬。
“是我錯怪了您和連衡了。”
“嗬嗬,多吃點,你也需要多補充一些。”
陳默見他麵露尷尬之色,沒有繼續說下去,隨手拿了個小碗燕窩遞到他麵前。
陸見秋道了聲謝,雙手接過。
看著陸見秋沒有絲毫做作的表現,陳默打心底喜歡。
同樣的見微知著,剛剛的插曲,已經將陸見秋的本質體現了一部分。
出身世家大族,能夠做大關心這些食物的多寡,是否浪費的子弟少之又少。
即便有覺得食物過多的,大多數也會因為自家的家底雄厚,渾不在意,哪曉得民間疾苦。
他們的一頓飯錢,甚至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單從這一點,大管家陳默就不由的得誇一句那位四少爺。
同時,他又不由聯想到了自己服伺了一輩子的老爺,心中莫名產生一種想法。
難道,這些都是老爺早有預料,或者提前就已經不知不覺安排好的?
對於那位大智近妖、強悍近神的老爺,即便他身為老爺身邊最親近、最了解老爺的人,很多時候也隻覺得自己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
“見秋,那枚扳指你怎麼沒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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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老爺,陳默便想到了老爺已經交給陸見秋的那位代表家族傳承的受命於天戒。
從見陸見秋第一眼開始,陳默便已經發現他並未戴著那枚扳指。
“在學校放著,沒帶在身上。”
陸見秋聽陳默問起那枚扳指,眉頭輕輕一挑,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問起了。
“怎麼?不喜歡嗎?”
“沒有,扳指我很喜歡,隻是這段時間動的時候比較多,我擔心弄壞,就暫時取了下來。”
陸見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三伯和眼前的陳默為什麼都這麼在意那枚扳指,但還是如實告知了原因。
“嗬嗬,原來如此。那回學校後帶上吧,它沒那麼脆弱。一般的重擊,傷不了它分毫。”
陳默嗬嗬一笑,隨即又臉色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