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而且已經有人報過警,所以我們警方必須查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
身為十幾年的老警察,當然不可能被眼前的毛頭小子難住,張口便是冠冕堂皇的一套標準官方說辭。
“那我們要是不配合呢?是不是你們就要用強了?”
有了暑假那次經曆,陸見秋對警察的信任度幾乎為零。
更何況這次明擺著是下套,如果自己還傻不拉嘰的乖乖聽話,怕是結果比上次也好不了多少。
“嗬嗬,不配合?那我就更有理由懷疑這位同學受的傷是你們造成的,而且還對他進行了恐嚇和威脅。”
為首警察嗬嗬一笑,眼中透露出幾分對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學生的鄙夷,右手有意無意搭上了腰間的配槍。
不用說,在場的人也都看出了他的意思。
教室內的氣氛突然有些凝重,所有人都盯著陸見秋,看他接下來的應對。
就在此時,又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
是係主任郭輝的聲音。
隻見他領著六名身著學校保安製服的男子快步走入教室。
而綴在最後麵的一位高大漢子,還可以稱得上是陸見秋的熟人。
不是彆人,正是校保衛處處長高闊。
“是你!”
當高闊看到與警察對峙的學生竟然是之前差點與自己交手的陸見秋,很是詫異。
隨即便又釋然,以這小子上次的尿性,能在學校安分守己那才奇了怪。
上次休閒廣場事件之後,高闊專門去查了查陸見秋的背景。
當他看到陸見秋竟然能讓整個江南省j界顏麵掃地,便暗自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對他出手。
以陸見秋的強悍記憶力,他當然也認出了高闊。
心思一轉,陸見秋便有了一個主意。
“高處長,咱們又見麵了。幾天不見,高處長越發威武不凡了!”
誇人又不收錢,陸見秋誇了高闊一句,故意表現出兩人很熟的樣子。
“郭老師好!咱們又見麵了,抱歉。”
陸見秋誇完高闊之後,旋即又朝係主任郭輝打了聲招呼。
高闊聞言不由皺眉,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小子這麼熟了?
不過眼下有外人在場,高闊倒也沒準備戳破陸見秋,隻是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這裡的外人,當然指的是麵前的幾名警察。
“警察同誌,我這幾名學生犯了什麼事?”
郭輝瞪了一眼陸見秋,隨即便看向為首警察,用質問的語氣問道。
聲音洪亮,帶著一種煌煌正道的味道。
護短,好似是已經滲透進了浙大教職工的基因裡。
這個護短,並非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護短,而是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最大限度的對自己學生進行保護。
身為係主任,眼見警察盤問自己的學生,甚至有要強行帶走的征兆,郭輝第一時間便選擇了保護自己的學生。
“我們接到報警,這裡有人涉嫌故意傷害他人。帶他們回去是配合調查。”
為首警察聞言眉梢一挑,但看郭輝絲毫不怵自己的架勢,便知肯定他肯定在學校有個一官半職。
“你們的手是不是伸得有點長了?我沒記錯的話,處理一般的學生打架事件是我們校保衛的職責。”
見警察一上來就扣這麼大一頂帽子,高闊有些不高興了,語氣有些不善。
這事如果按眼前的警察這麼定性,那他這個保衛處處長將要負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是?”
為首警察看見氣勢更勝郭輝一籌的高闊,又聽他話中帶刺,不由謹慎了幾分。
浙大作為中央直管副部級建製,裡麵比他級彆高的那是一抓一大把。
雖然他們的權力隻限於校內,但真要杠起來,想象他們恐怖的人脈關係,為首警察就不由頭皮發麻。
“高闊,浙大保衛處處長。”
高闊冷著臉,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為首警察心中“咯噔”一聲,開始叫苦。
浙大保衛處處長,正處級乾部,比他那位頂頭上司朱茂還高半級。
“高處長,你好。我是西城區公安分局的劉小猛,我們也是接到命令才到學校來的。”
麵對比自己高出好幾個級彆的高闊,劉小猛姿態頓時放低了不少。
“西城分局、命令。誰的命令?你不是說是有人報警嗎?”
劉小猛話音剛落,高闊便抓住了他話中的前後矛盾。
“呃,這個情況是這樣的,是先有人報警,我們分局領導知曉之後,覺得案情可能會比較重大,所以下令讓我們過來。”
劉小猛自知失言,心思急轉片刻,才好不容易自圓其說。
“哦,是這樣?是你們顧局下的令?”
高闊哂笑一聲,繼續追問。
劉小猛心中稍稍一寒,聽高闊這話看似跟顧局很熟悉的樣子,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顧局,是西城分局的正局長,是他頂頭上司朱茂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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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難辦的事,朱茂與顧局表麵上一派祥和,但局裡人都知道兩人並不怎麼對付。
“是朱茂朱副局長下的令,朱副局長也是擔心學生們的安危,才會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便讓我們過來了。”
為避免將顧局扯進來,劉小猛還是照實說出了朱茂,希望高闊不要去驚動顧局。
“原來是朱茂。那你回去告訴他,這事我會處理。需要你們介入的時候,我們自然會通知你們。”
一聽是朱茂,高闊臉色有些不善,但還是忍了一口氣。
西城局長顧一,是他的生死兄弟,一起下過鄉、一起扛過槍、一起滾過血泊子的那種。
所以,高闊對西城分局的情況可以說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朱茂,作為西城分局的副局長,依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根本不把顧一這位正局長放在眼裡,覬覦正局長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