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重新回到港口,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一輛奔馳大g如暴躁的野牛一般從船艙內飛速駛出,在登上陸地的那一刻,大g一個甩尾,輪胎與地麵摩擦起一陣青煙,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砰!”
大g的車尾重重撞上道路一旁的護欄,凹陷下去觸目驚心的一大塊。
車上的司機卻是恍若未覺,一腳將油門踩死,大g再次狂暴地呼嘯著向前衝去。
轉眼,大g便消失在一眾剛從船艙走出的人的視線中。
奔馳大g的司機,正是死裡逃生的秦天譽。
此時的秦天譽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即便已經遠離港口足有兩三公裡,他的身體仍舊止不住地戰栗著。
身上的鮮血並不屬於他自己,而是屬於孫球那名叫阿兵的手下。
而上岸之前船艙內所發生的事,將是他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他不惜做狗的乞求之下,陸見秋終於饒過了他。
然而陸見秋饒過了他,陸見秋的那幾名保鏢卻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那名可惡的保鏢隊長,為了留下他足夠致命的把柄,給了他一把匕首,強迫他親手了結了孫球那名叫阿兵的手下。
不僅如此,他還命人錄下了整個過程。
雖然以前他不是沒有害過人命,但用槍或者設計陷害,與今天親手用刀去了結一個人的生命,完全是兩回事。
當鋒利的刀刃刺入阿兵的胸膛,狂飆的鮮血噴了他一臉,秦天譽幾乎就要當場崩潰。
阿兵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秦天譽的刀下,而秦天譽在無名惡魔般的笑容下終於解脫。
“少主,這個秦天譽怕是已經嚇破膽了。不過,我還是覺得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
船頭之上,陸無名看著消失的奔馳大g,有些不甘心的朝正準備上岸的陸見秋說道。
“有你手上那份錄像,他又能翻起什麼風浪。我給家裡惹了不少麻煩了,這次能少一些就少一些。”
陸見秋輕聲回答,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甚至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
最後讓秦天譽手刃阿兵的事實,雖然是陸無名的主意,但還是有些突破了他往日的底線。
不過陸無名的初心是為了自己好,陸見秋倒也不好出口苛責。
陸無名見他神情,心下了然。
但他一點都不後悔剛才那麼做,在他的眼中,少主的安全高於一切。
必要之時,任何一切都可以犧牲,包括他自己以及全體暗影衛的性命,更何況眼下隻是逼迫一個人了結另一個人而已。
少主還是太年輕了,有些心慈手軟了。
陸無名心中暗暗想到。
一時,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很快,孫球那輛不起眼的大眾開上了岸,停在了兩人麵前。
狐狸從駕駛座跳了下來,看到兩人氣氛有些不對,原本還想調侃一下這車怎麼破,頓時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表情故作嚴肅站到一旁,化身成兩人的忠實護衛。
“無名、狐狸,今天謝謝你倆還有其他兄弟們了。回杭城後,我請兄弟們喝酒。”
陸見秋正要上車,忽然察覺自己有些過於冷淡,扭頭朝兩人露出一個笑臉。
無論怎麼樣,暗影衛的初衷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不能寒了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