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陸見秋沒想到的是,燕清歌和李暮雨也來了。
“連管家,情況怎麼樣?手術還沒有結束嗎?”
陸見秋朝幾人點點頭,掃了一眼手術室門頭上仍舊亮著的刺眼紅燈,眉頭緊鎖著看向連衡。
連衡心中一緊,正要答話之時,頭頂的指示燈突然變了顏色。
“孫少爺,你看,結束了,結束了!”
連衡忙指著指示燈說道,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陸見秋話中隻是詢問情況,但麵對這位孫少爺此時滿是壓迫感的眼神,連衡心中還是一陣打鼓,生怕自己的安排未能讓他滿意。
連橫的話像是警報器一般提醒了眾人,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手術室緊閉的大門。
兩分鐘後,門終於打開了,兩名全身包裹在手術衣中,隻剩一雙眼睛在外的醫生出現在眾人眼前。
“誰是病人家屬?”
兩名醫生摘下口罩,露出兩張男人麵孔,一名鬢角斑白,更為年長的醫生看向眾人,開口問道。
"我是病人室友。"
“我是病人輔導員。”
幾乎同時,陸見秋和燕清歌的搶著回答。
“我說的是病人家屬,病人這種情況最好有家屬在場,接下來隻有家屬才能給病人做決定。”
見病人家屬並未到場,醫生看了二人一眼,有些不滿。
聽他這話,眾人的心頓時又往下沉了一沉。
沉默兩秒,陸見秋目光看向田恬。
“諸葛爸媽聯係上了嗎?什麼時候能到?”
回杭城的路上,他已經交代田恬聯係諸葛的父母,告訴他們諸葛的情況,請他們儘快趕來杭城。
“聯係上了,但北海距離杭城將近一千五百公裡,諸葛家更是在邊境線上的偏僻農村,叔叔阿姨他們沒辦法這麼快趕到。”
“見秋,我從電話中才知道,原來叔叔阿姨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他們想儘了所有辦法都治不好諸葛的病,諸葛來浙大,是為了圓他最後的大學夢。”
“諸葛家太苦太窮了,他們已經拮據到沒法負擔兩個人來杭城的火車票。所以,所以如果諸葛這次真的挺不過來,最多也隻有他爸能見他最後一麵。而他媽”
說到這,田恬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眼眶通紅,淚水在其中打轉。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好色又賴皮,實際骨子裡重情重義的兄弟,竟然會有如此淒苦的命運,如此貧苦的家庭。
陸見秋劍眉已經擰成了川字,心中仿佛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一般,難受而又自責。
明明自己之前已經數次察覺到了諸葛的異常,為什麼會那麼大意沒有放在心上,如果當時自己能較真一些,諸葛或許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啪、啪、啪”
一陣急促而又異常響亮的巴掌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回蕩在安靜的醫院長廊。
“他媽的,都怪我,這都怪我!都是我害的!我他媽該死!嗚嗚嗚”
聽完田恬的話,陳文傑徹底繃不住了,淚水決堤般瘋湧而下的同時開始瘋狂地扇自己耳光。
隻不過兩三下,清瘦的臉龐上已經浮現鮮紅的掌印。
“文傑,你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