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牛跑遠了,村長才無奈的歎口氣,“二牛這孩子,最近每天不著家,也不知道在乾點什麼。”
“二牛不是在給村裡人做陶罐嗎?”
提起來這個,村長就很生氣,“哪有!他把陶罐和水缸的事情都交給大牛了!他自己琢磨這個琢磨那個,不給家裡乾活也就算了,現在還把大牛也叫走了,這一大家子還得養著大牛和二牛。”
李少才尷尬的腳趾扣地,不好評論彆人的家事,隻能低頭掃地。
村長似乎是罵痛快了,過了一陣自己就氣消了,轉頭問李少才,“你家過年的肉都留好了嗎?你平時也不管這些,媳婦也沒的早,也不知道你家老大媳婦操持的怎麼樣,彆每天都吃肉,留點好的過年吃。”
李少才也沒有管家裡每天都吃什麼,反正自己不會做飯,也就不好指手畫腳的,兒媳做了什麼他吃什麼就對了。
村長這麼一問,李少才也不知道,“沒事,我倆兒媳都心裡有數呢。”
“嗯,那就行。”
跟李少才想的不同,正在廚房做飯的大兒媳聽到了外麵的談話,不由長長歎口氣。
她也想做頓好的,可惜家裡什麼都沒有,前些天抓到的野味倒是也留了點,但要攢在過年吃,顯然還是有點寒酸。
尤其,還有外祖一家三口,總不能什麼都不管,也得送點肉過去。
日子是真的過的緊巴巴,這可怎麼過個好年?
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期待,這個年依然還是過的緊巴巴,接下來好長時間一直陸陸續續的在下雪,基本上就沒有晴過,大家的陷阱也基本上沒有再捕到過獵物。
雖然大家都過的窮巴巴,也沒有太多好吃的,但畢竟是大家進山之後的第一個年,村長還是召集村裡的所有人,在村子前麵的空地上點燃了火堆,火堆旁那口久違的大鍋也再一次點燃。
除夕夜,全村都聚在一起吃大鍋飯!
村子裡沒有煙花爆竹,也沒有對聯,沒有魚,大家就每家貢獻一點吃的出來一起煮,一起吃大鍋飯熱鬨熱鬨。
窮,但依然是個開心年。
晚上的飯菜,村裡人從下午就開始準備了,也是這個時候,李少才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兒媳是真的能乾!
這麼短的時間,她們居然給家裡的每個人都做了一身衣服出來,甚至還有柳老大一家三口的。
雖然隻是簡單的、沒有染色的麻布單衣,但大家都套在半舊的襖子外麵,就當今年穿了新衣。
不隻是新衣,這麼多天陷阱裡沒有獵到獵物,兩個兒媳居然還攢了點肉和血豆腐!
再看村裡其他人,大多數人家也都穿了麻布的新衣,雖然簡陋了點,但最起碼不是補丁摞補丁的舊衣,對於村裡很多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好年了。
村裡的人們忙忙活活的準備著切菜、架鍋,還宰了一隻不下蛋的老母雞。
大概到黃昏的時候,大鍋飯出爐,準備開飯!
村長舉起熱氣騰騰的湯,年邁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興奮,“希望明年過年的時候,我能請大家喝酒!”
“村長還會釀酒呢?”
村長老臉一紅,“大家都是一個村的,誰不知道誰?我哪兒會釀酒?”
“哈哈哈哈!那你還說請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