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開始往兩邊擴散,可是本就擁擠的車廂哪有去處,瘦小的人都被擠的架空了,腳不能著地。
“彆擠啊。”
“哎,我的腳。”
“你手放哪呢?流氓!”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許嫻高聲叫著“彆擠!”,但是聲音被湮沒在嘈雜中。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高喊一聲“我是警察!”
邊上的人聽到了,立刻可幫忙喊了聲,“有警察!”,並試圖給許嫻讓個道出了,奈何紋絲不動。
此時司機看情況不對,趕緊找了靠邊的地方,將車停了下來。“彆開門啊!”許嫻的話還沒說完,司機已經把車門一開,“嘩”下去一大撥人。
許嫻無奈的歎口氣,這下公交上空了許多,她趕緊走到那個倒地的年輕人身邊,一探鼻息,果然已經沒氣了。
“師傅,趕緊去醫院。”走了將近三個月,許嫻對周邊的情況都很熟悉,市醫院就在前方不到一公裡處。
許嫻說著,已經對該年輕人做起了心肺複蘇。
“哦,哦,好的。”司機正準備關門,坐了愛心專座的大媽此時仿佛突然反應過來了,在車門即將要關上的一刻,一陣風似的卷下了車。
許嫻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媽火箭般速度溜下了車,此時也沒空管她,心裡默默數著按壓次數,一心隻想能把人救過來。此時公交車上隻剩下許嫻和司機,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大爺。
人很快被推進搶救室,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說“沒救了,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我們搶救了三十分鐘,還是沒有任何生命體征。”
“醫生,死因是什麼你們能看出來嗎?”
醫生搖了搖頭“估計要做解剖才能知道。”
“有外傷嗎?”
“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
許嫻失落地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顧琛從外麵快速走來,問道“怎麼回事?”
“顧隊!”許嫻看到顧琛剛想站起來,顧琛壓了壓她的肩膀說“坐著說吧。”
說完,他也在許嫻邊上隔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許嫻大概介紹了下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
“嗯。有可能大爺上車那會就已經死了。”
“行吧,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去找醫院的人溝通下。”
這時公交司機走了進來問道“警察同誌,現在什麼情況?我們公司讓我回去。”
許嫻一時也沒有主意,隻得說“公交車可能要暫時留下來,如果是非正常死亡的話,還需要在車上提取證據。”
“啊?那咋辦啊?你這個小姑娘,公司就那幾輛車,你說扣留就扣留啊?”
大概一刻鐘後,顧琛回來了“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你們公交公司的負責人來溝通。”
幾分鐘的交涉後,顧琛對司機說“已經跟你們領導說好,但是師傅還要麻煩你幫忙將車開到我們市局去。你這車可不是大家都能開的。”
“行吧。”司機的臉像此刻外麵的天氣,灰蒙蒙,陰沉沉。
“走吧,先回局裡。”
走到公交車旁,司機突然停住了腳步,“大,大爺,你怎麼還沒下車?”
“不是,我交了車錢的,你得給我送到目的地。”
“現在走不了了,你換另外一趟公交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