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有見過他嗎?”
“見過,在路口,他跟另外一個人一起。兩人在那好像還起了爭執呢。因為聲音有點大,我就瞟了一眼。”
“爭執?”
“不過也說不定是開玩笑的,我兒子有次跟同學也是這麼鬨的,我以為他們吵架上去勸架,結果我兒子說他們那是鬨著玩的。”
“另一個人,是這個嗎?”王東趕緊又從手機裡調出王斌的照片。
“不清楚,他是背對著馬路的。”
“在什麼地方還記得嗎?”
“就在那個武零路口那邊。”
“哪?”王東打開地圖,讓大哥幫忙指一下。
“哦,這裡啊。”那個地方距離袁澤家的小巷不過百來米遠。
謝過大哥,王東和小江又找了幾個圍觀的群眾,但是都說沒有看到過有人出入這個廠區。
現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讓王斌能趕緊恢複過來,講講當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隻有他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李戈推掉了一個客戶的預約,優先安排了對王斌的心理乾預。
舒緩的音樂,皮質柔軟的沙發椅,淡淡的香薰味,加上李戈低沉的聲音,王斌一直緊握的拳頭終於慢慢鬆開,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急促。
王斌媽媽一直在谘詢室外走來走去,前台小姐試圖安慰,被她無視了。
“沒事,你讓她隨意就好,她現在也很緊張。”
“要給她倒杯咖啡嗎?”
“拿瓶水吧。”
水倒是一口也沒喝,但是礦泉水瓶被她捏的已然變形。半個小時後,谘詢室的門被打開,李戈從裡麵走了出來。
王斌媽媽立即上前問道“怎麼樣?”
“睡著了。”李戈將門開大一點,以便讓他媽媽能看清裡麵熟睡的人,“讓他睡一會,睡眠有助於他恢複。”
“我能進去陪著他嗎?”
“可以。但是儘量不要吵醒他。”
王斌媽媽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看著兒子,她心裡才安心。
“錄音在這裡。”在進去之前,李戈已經征得王斌媽媽的同意對他們的談話進行錄音。
“我簡單跟你講一下,他說因為袁澤說父母不同意給他東西,所以呢他要嚇唬他們一下,就說要躲起來。他們那片地方呢,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也就隻要網吧了。所以袁澤就在網吧包了個夜,讓王斌騙說袁澤回家了。後來,袁澤父母來找,他就按照商定的說了,然後就睡覺去了。沒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他去網吧沒找到袁澤,問網吧老板也說不知道。這時他就有點害怕了。”
“那他怎麼會去鏈條廠的?”
“他說以為是昨天晚上有人找過去了,袁澤去彆的地方躲人去了。那個鏈條廠他們之前也去過,就在網吧不遠,就想著去那裡看看。”
“他說是一時想到才進那裡看的?”
“嗯。具體的你可以聽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