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也在這裡,我們有人陪著他。”
“能讓我見見他嗎?”
“你交代清楚了,我們去申請一下,沒有問題。”
“好,那我什麼都告訴你。”金茹蘭的眼裡透著渴求。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高強殺了人的?”
“5號早上大概6點,我回到家裡,他居然還沒睡,以前我回來的時候他都睡得跟豬一樣。我以為他是起床了呢,但他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衣服。而且神色很慌張,手都在發抖。”
“我就問他怎麼了。他卻突然崩潰大哭起來,說自己殺了人,他說他喝多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人給殺了。”
“我說那你去自首,你不是故意要殺的,罪會輕一點。他說不行,他不想坐牢,他說出去躲幾天就沒事了。然後我們就出門了。”
“就這麼簡單?躲幾天就沒事了這話你信?”許嫻忍不住打斷了金茹蘭的敘述。
“我,我,我們家都是他說了算,他是我丈夫。”
“你是被他洗腦了嗎?”
金茹蘭抬頭看了眼許嫻,馬上又低下頭去“我們那裡,家裡的事都是男人說了算的。”
“不是,小事也就算了,這可是犯法的事呀,也他說了算嗎?你到底有沒有法律意識?”
“他說他喝多了,稀裡糊塗就把人給殺了。”
“那我問你,你回家的時候他身上有酒氣嗎?”
“他身上一直有酒氣,那個味道已經長在他身上了。”
“神誌清晰嗎?說話有沒有大舌頭,前言不搭後語?”
“那倒沒有。”金茹蘭回想了一下後才回答,“但是他很慌,一句話講了很多遍,所以他肯定是喝多了”
“平日裡他喝多了是個什麼表現?”許嫻試探著問。
“罵人,誰都罵,連他父母兒子都罵。”
“是不是還會動手打你?”
“沒。”金茹蘭下意識地用捂住了手臂,就這一個小動作就出賣了她。
“你們鄰居說不止一次看見他打你。這都家暴了,你為什麼不反饋,不報警?”
“他是我丈夫。”
許嫻朝天花板翻了白眼,這個女人被pua了還不自知。
“回到案子,那天早上你們是怎麼想的,去什麼地方都是誰安排的?”
“我老公,他說他知道一個地方可以住人。我本來還想給沅沅學校請假的,他不讓,說這樣就暴露了,他也不讓我給家裡老人說一下,說警察肯定會去老家問的。我說家裡人聯係不上我們會擔心的,他說我是不是想讓他被抓,所以我後來就沒聯係任何人。”
“但是我說,不知道出去幾天,我得把小推車放到地下車庫去,他其實還是不同意的。我說我們兩個總要吃飯,即使回來後他肯定也有一段時間是不能拋頭露麵的,我得出去賺錢。這樣他才同意我把小推車放到車庫。”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收拾了一點簡單的東西,把家裡能吃的東西都帶上了,騎了輛電瓶車就出發了。”
“這麼熱的天為什麼要選擇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