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方家小子?”
“你一個下等奴仆,也敢打人?”張婆子女兒眼神冷冷的看著方小子。
“我,我,我沒打……”
“你沒打張婆子能這麼狼狽。”張婆子女兒使了一個眼神,張婆子立刻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哎呦喂,我的屁股好痛啊,我肋骨也痛,我骨頭好像斷了……”
“她、她是裝的,張、張管事,她、她是裝的……”
“閉嘴!你一個下等奴仆,也敢打太太屋裡的人,翻了你的天了!”
“而且你一個小子,去推一個長輩,你學的規矩去哪了?侯府是什麼樣的人家,也容得人們這些下人私下鬥毆,成何體統,這樣吧,你那個倒夜香的活計也彆做了……”
“你憑什麼停我哥的活計?你又不是掌事大嬤嬤,你管的是禮儀,又不是人事。”方婆子女兒忍不住據理力爭。
“要停我哥的活計,那也是掌事嬤嬤說了算。”
“嗬!”張婆子女兒冷笑一聲,不管是頭上的大銀釵,還是手腕上的大銀鐲子,都明晃晃的告訴彆人,她是個有權勢的。
“掌事大嬤嬤何其忙,怎麼有空見你們這下等雜奴。”
她輕蔑一笑,腳步一移,身後的人都露了出來,竟是一個管人事的小管事嬤嬤。
小嬤嬤職位不大,但管的正是掃灑、倒夜香,乾小工之類的人事調動。
方小子就是她手下的。
“你、你、你們串通一氣……”方家女兒直接氣哭了。
“再說一句,把你差事也摘了。”張婆子女兒冷哼一聲。
方家女兒現如今是廚房的洗菜丫頭,也是低等奴仆。
“娘!”方家女兒淚如雨下,無助的撲到方婆子身上。
她哥的差事已經沒了,若她差事也沒了,一家都得餓死。
方小子也知道這個道理,不擅言詞的小子,氣的全身發抖,並不敢說一個字。
事情已了,張婆子女兒領著身邊管人事的小嬤嬤就要走。
“娘,你說話啊……”
“娘,你怎麼了……”
方小女見方婆子呆傻傻的不說話,連忙去搖她。
方婆子老淚縱橫,雙手顫抖的捧起一個荷包。
那荷包是一個很簡單很平常的青色布料做的,並不顯眼。
但卻是桃嬤嬤給她的,當時這個荷包還裝了幾塊銀子,是少奶奶給的賞。
桃嬤嬤說少奶奶還差一個看門婆子,過兩天就調她過去。
她一直盼啊盼,等啊等,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到現在第七天了,一點音信都沒有。
少奶奶騙了她……
少奶奶不會調她過去了……
她被張家欺負,少奶奶也沒派人來給她撐腰。
少奶奶早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