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親家母了,也叫薑瑤受委屈了。”
“說來也是慚愧,大過年的府裡事多人雜,我真是管不過來,竟叫一些刁奴欺負了薑瑤。”
“不過我已經將犯錯的婆子處理了,斷然不會白白委屈薑瑤的。”
伯夫人滿口虛偽,說謊一點都不帶喘氣,也一點都不臉紅。
甚至她心裡還委屈呢,那一個伯夫人竟要低聲下氣和一個從五品小官的夫人說話。
嗬!
若不是薑舒綰在場,她怎麼如此?
說到底都是薑舒綰這個世子夫人當的太有麵子了。
不僅族宴上大放光彩,叫所有族太太都刮目相看。
還叫裴老夫人送了珍愛的嫁妝首飾。
如此,看在薑舒綰麵子上,她可不得給宋氏一點臉麵。
一個家族就是這樣的。
一個人出息了,其他人都得沾光。
想著,伯夫人暗地裡輕蔑的掃了宋氏一眼。
這宋氏倒是個有心機,知道叫薑舒綰陪著一起。
若隻單單宋氏前來,彆說賠禮道歉,她連門都不會讓她進。
宋氏若鬨,有本事就將薑瑤帶回去。
最好永遠不回來,那才好呢!
另一邊,薑瑤原是在打量薑舒綰的。
她見薑舒綰一身綾羅,一頭點翠頭麵,又是富貴又是精致。
還被一群丫頭婆子擁簇著,眾星拱月,氣質神態皆是不凡,腦子裡便響起宋氏剛才的話。
什麼侯府不是什麼虎狼窩。
什麼薑舒綰在侯府過的可舒坦之類的話。
那一瞬間,她心中全是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呢?
上一世,她在侯府過的可不是這樣的日子?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這肯定不是真的!
薑瑤腦子亂哄哄的,聽了伯夫人的話,槍頭立刻對準了伯夫人。
“你怎麼把什麼都推到一個婆子身上去!”
薑瑤被伯夫人巧言令色,禍水東引的招術激的紅了眼睛。
宋氏也是相當心疼薑瑤受苦。
母女兩個把薑舒綰忘到腦後,氣衝衝的跟伯夫人爭辯,但都奈何不得她。
說到底伯府是伯夫人的地盤,她說是老婆子的錯,薑瑤宋氏說再多也是無用。
因為這滿府的下人,除了她們薑家的人,都是伯夫人的人。
兩邊各有說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算拿到裴老夫人麵前也講不清。
家務事從古到今都是個難題。
薑瑤爭辯不過伯夫人,一肚子全是受了委屈訴不了的心酸。
這和她想象嫁入伯府享福的局麵差太多了。
薑瑤嘴唇都咬破了。
若是往日,她定要與伯夫人拚個對錯,絕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
可是。
薑舒綰在這,她隻覺得萬分丟臉,隻想事情早點結束。
“這屋子怎麼這麼冷?”
“李嬤嬤還不點炭盆來,還有大夫呢,聽說我兒媳病了,我趕緊就請了大夫。”
另一邊,伯夫人又在裝樣子了。
炭盆立刻點上。
大夫也來了,給薑瑤把脈,開了一副方子給她養身體。
老巫婆!
太會裝了!
真想撕了她的麵具!
薑瑤眼睛血紅血紅盯著伯夫人,隻恨不得咬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