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生氣的很,在丫頭房裡發脾氣,薑舒綰笑的不行,她抬舉春嬌媚雪的時候,青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現在倒好,顛倒過來了。
青杏確實氣的很,然而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春嬌、媚雪擺爛,其他丫頭一見她拔腿就跑,她是無計可施。
薑舒綰笑過後,心情又提了起來,她之所以抬舉春嬌、媚雪,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地位不穩。
上一世,她嫁給裴泠玉,伯夫人倚重她偏愛她,裴泠玉一屋子小妾生再多都沒一個能越過她。
她隻好好教養那些孩子,管理好家宅店鋪即可穩坐少夫人地位。
換到侯府大不一樣。
雖有裴老夫人倚重,但溫氏一直視她如眼中盯,肉中刺。
裴宴之和裴泠玉又不一樣,裴泠玉不成器,伯夫人覺得他靠不住,很多時候都靠著她,隻叫她的地位穩如磐石。
裴宴之不一樣。
裴宴之,這位未來大景朝第一權臣,出生功勳世家,詩畫雙絕。
年僅十歲就考上秀才,少年得誌,天縱奇才。
他家又富貴,國子監祭酒同時也是他老師,怕他年少得誌飄了,一直不讓他下場考試。
今年秋闈,座師讓他應考,他直接一飛衝天,得中舉人第一解元。
之後會試、殿試通通第一名,三元及第,得了狀元郎,之後又自請下放刑部做了七品刑獄小官。
一個圈地案,直接讓一位郡王被奪爵。
之後私鹽案為國庫追回數百萬白銀,運河貪汙案,查了數十個貪汙修河公款的大貪官。
不須幾年,就從區區七品小官,做到了正三品的刑部侍郎。
之後轉調工部修河,一邊修河,一邊砍貪汙修河公款的貪官。
薑舒綰當時還特地去刑場觀刑,現場殺氣衝天。
犯人人頭像蘿卜一樣亂滾,遍地鮮血,洗地仆役用水衝了三天都沒衝乾淨。
之後斐宴之一路高升,從吏部尚書到當朝首輔,成了本朝第一權臣。
可以說,裴宴之每一次升官,都伴隨著一些人掉了腦袋,他那身官服上麵,全是血腥味。
上一世,薑舒綰經常來侯府走動,但基本都是和女眷打交道,和裴宴之也就隔著屏風打個交道。
她真正意義見他,就是在菜市場看他砍頭。
當時現場百姓有數萬之眾,她去看熱鬨,男人位高權重,氣質矜貴獨絕,他一聲令下,便有人頭落地。
他一身血腥,仿如殺神轉世,看起來相當駭人。
這樣的人,是很難掌控的。
她剛嫁進侯府的時候,想的都是抱好他大腿,抱好裴老夫人大腿,可與裴宴之相處的久了,尤其是他把粉筆都搞出來後,她心中卻升起了一股不安。
伴君如伴虎,她現在遊刃有餘,都是因為裴宴之講理。
如果有一天他不講理呢?
尤其是下半年綠茶表妹就要進京了,所以她就想先送兩女去裴宴之身邊占個位置。
現如今計劃落空,她該如何是好?
薑舒綰蹙著眉頭,她不習慣自己命運被彆人掌控。
她需要更多的籌碼。
靜下心,薑舒綰開始盤算自己的實力。